美婦人點點頭,臉上露出笑容,“你先不要輕舉妄動,等結果出來了通知我,我會親自去見她的。”
姜文森頷首,“母親,您放心,等結果出來,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
樓上,陳粟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沖了個澡,換了睡衣后,從抽屜里找到了自已的備用機,給瞿柏南發消息。
我手機還在包里,記得改天還我。
發完消息后,陳粟正準備休息,一個陌生號碼突然打了電話進來。
陳粟遲疑了半秒,還是摁了接聽。
“陳小姐,”電話對面,趙越深的聲音帶著幾分揶揄,“這么晚了還不睡?”
陳粟皺眉,“你怎么會有我這個手機的電話號碼?”
陳粟有兩個手機,備用機不常用,平常都是放在家里的。
她剛才給趙越深留的,是落在郵輪上的常用手機。
趙越深隔著電話輕笑,“陳小姐不誠實,留給我的號碼打不通,我只好派人查你另一個手機號了,沒想到還真被我打通了。”
陳粟,“……”
都能查到她的手機號,還非跟她要。
她捏了捏眉心,“你還有事嗎?”
“有,”趙越深嗓音低沉至極,“過幾天我去蘭城出差,聽說那里風景很好,不知道陳小姐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
“沒有,”陳粟直截了當,“我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出去旅游。”
頓了頓,“尤其對方還是一個綁架犯。”
陳粟毫不客氣掛斷趙越深的電話,并且拉黑。
之后,一夜無眠。
凌晨兩點,陳粟實在睡不著,于是爬起來打車回到了畫廊最里面的畫室,一直把自已關到了次日下午。
夕陽漸沉,月色攀升。
陳粟落下自已臨摹畫作的最后一筆,全身的精力仿佛被耗盡。
她丟下畫筆,在一旁的沙發睡了過去。
鄭慧橋忙完畫廊的工作,走之前想檢查一下里面畫室,剛推開門,就看到了畫室最中央,那副臨摹國外作家濟斯瓦夫·貝克辛斯基《死后的世界》系列中的一幅畫。
寂無的荒漠中,一對男女的死后的骨架坐在地上。
男人一只手抱著女人的腰,一只手把女人的腦袋抵在自已肩膀,而女人雙手則抱著男人的脖頸,頭顱緊緊靠在男人懷里。
兩個人彼此依偎,密不可分,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鄭慧橋從來沒想過,陳粟真的能把這幅畫復原的這么逼真。
濟斯瓦夫·貝克辛斯基的畫作素來帶著某種壓抑的表現主義色彩,經常被外人誤解,如果沒有對這幅畫有深刻的理解,或者說體驗過,是畫不出來的。
可陳粟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竟然畫了出來。
要么她天賦異稟。
要么,她曾經的經歷,一定像這幅畫一樣黑暗。
她到底,經歷過什么?
“嘎吱——”
就在鄭慧橋看畫看的入神時,門外的保安推門進來,“鄭女士,門外來了一位客人,說是來找陳小姐。”
陳粟被推門聲吵醒,迷迷糊糊坐起身,“找我?誰啊?”
“是我。”
保安身后響起一道清晰而柔和的嗓音,陳粟看去,一道穿著絳綠色旗袍的女人,聘婷婀娜走了進來。
女人微笑,“粟粟,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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