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從小就不會游泳,之前甚至因此差點出事,從那以后,瞿柏南說什么也不愿意讓陳粟出海玩。
唯一一次,就是去年陳粟過生日。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缺席了她的生日,他也不會想到故技重施來彌補。
此時此刻的瞿柏南,突然有些后悔自已這個決定。
“危險?”
陳粟不以為然,低頭看了眼深不可測的海面,“好像是挺危險的,”她歪著腦袋,像只傲嬌的小貓,“那哥哥你說,如果我今天把這條命還給你,我們……算不算兩清了?”
瞿柏南瞳孔猛顫,“你不欠我,不需要還。”
他重復,“你先下來。”
“不要,”大概是因為喝醉了酒,陳粟終于可以肆無忌憚,釋放自已的野性,“我才不要下來,我一下來,就要看著你和沈知微結婚,真是討厭。”
她的眼眶帶了紅,委屈到不行。
“明明我都已經答應和宋明嶼訂婚,而且還愿意讓你和我的訂婚宴放在一起辦,為什么瞿阿姨還是想把婚禮提前呢?”
她的聲音哽咽到發澀,“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你和別的女人訂婚,我怕我真的會忍不住發瘋,毀掉這場訂婚禮,那樣的話……你應該會很生氣吧?”
“你肯定會很生氣,畢竟……你那么喜歡沈知微……”
“我不喜歡沈知微。”
瞿柏南的聲音突兀響起,陳粟愣怔了兩秒,“真的?”
瞿柏南點頭,腳步緩緩往前移動,“粟粟,沒有人比你更重要,你之前不是說,希望我和沈知微取消訂婚嗎?我答應你,你先下來。”
他一點一點往前移動。
陳粟腦袋懵了兩秒,完全沉浸在瞿柏南答應自已的期許中。
可很快,她反應了過來。
“哥,你別騙我了,”她笑著看瞿柏南朝自已靠近,“我不是三歲小孩,不會再信你的話了。”
說完,她身子后仰,直接張開雙手墜落。
“粟粟!”
瞿柏南頓時怛然失色,他沖到船舷旁,卻只摸到了陳粟的衣角。
他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
海水冷的刺骨,瞿柏南進水的第一時間,就是找陳粟。
可夜太黑,他什么也看不清。
他在海水里精疲力盡,最后卻發現諾大的海平面,安靜到出奇,連陳粟一星半點影子都看不到。
人生第一次,瞿柏南心頭涌出莫大的恐慌。
因為陳粟不會游泳!
意識到這一點,瞿柏南再次鉆入水中,發了瘋似的尋找。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女人的輕笑聲。
他從水面露出頭,抬手把濕漉漉的頭發捋到腦后,看向聲音來源。
陳粟坐在私人郵輪不遠處的碼頭引橋上,笑的花枝亂顫。
“哥,你怎么又被我騙到了。”
她把長發撥弄到腦后,修長的雙腿在邊緣晃蕩著,笑的輕盈又嫵媚,“其實早在年初,我就學會游泳了。”
她嘆了口氣,“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是好像,你總說自已很忙。”
“其實我也挺忙的。”
她起身,沖他擺手,“我要回去畫畫了,拜拜!”
陳粟轉身,赤腳走離引橋。
港城的碼頭晚上大部分都是運輸貨物的,陳粟赤腳踩在沙灘上,一步一步走到柏油路上,去攔出租車。
剛抬起手,一輛黑色的賓利直接停在了她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男人英俊的臉,“陳小姐,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你,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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