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予抬眼凝視著王家主,眸底閃過一絲荒謬。
不知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但霎時間臉色變得正經嚴肅,她說道:“因為真實的傷情瞬息萬變,醫修的責任是需要根據實情對傷情快速進行判斷,而不是....,”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隨后繼續道:“人為制造的傷害和實際的傷害是有區別的,而且人為制造對正常的修士是有害和隱患的。
...行了,你們的問題我回答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姜清予拿過桌上的令牌,轉身,毫不猶豫離開了房間,一旁的阡陌趁此,跟著溜了出去。
剛一出門,阡陌便大喘著氣說道,“語卿道友,你可真厲害!連于長老也敢懟,他可是東境有名的大師,千人跪拜,萬人敬重的那種。”
這和她有什么關系嗎?
姜清予眉眼淡淡,“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對了,今日多謝你,我就先走了。”
說完,轉身朝外走去,和蕭幼竹一道快速離開了賽場。
而另一邊,主裁判的房間里,自姜清予出去后,這個房間就陷入了沉默。
忽然,谷家主沒頭沒尾地說道:“她是不是知道了?”
“廢話!”王家主臉色鐵青,腦海中浮現出方才她看向他的那一眼,是諷刺、是不屑、是失望。
眾所周知,醫修比賽的籌備向來是王家占大頭,她這是在明晃晃的嘲諷他。
與王家主相反,于大師滿眼欣賞,“這丫頭的醫術學識不淺啊,膽大心細,醫修比賽舉辦了這么多年,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敢直接在我們面前說出來的,哈哈哈,果真是后生可畏!”
隨后看向王家主,“王家主,既然被識破了,下一次這個賽制還是改了吧,我們醫修本就是給人帶去生的希望,又怎么能夠將痛苦施加在人身上。”
“是。”王家主不情不愿道。
...
“你的意思是臺上那些躺著的傷者都不是真正的傷者,而是扮演的?”
“是啊。”姜清予聲音里隱隱藏著一分怒氣,“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為保真實,竟然故意將人弄成那樣,萬一事后一個操作不當,那些人以后可怎么辦?簡直在拿生命當兒戲!”
蕭幼竹察覺到她情緒異常的波動,溫聲道:“我方才倒是在外面聽到那些人議論起這事,他們和王家的關系其實…更像是交易,他們當藥人,而王家提供錢財,雖然確實有些諷刺,但至少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我知道的。”姜清予怎會不知,有些走投無路的人可以憑借這筆錢活下來。
她生氣的點在于做這事的偏偏是王家。
一個世代相傳,名聲遠揚、治病救人的醫修世家,僅僅為了一個比賽,做這樣的事,難道不是更諷刺么?
姜清予晃了晃腦袋,算了,不想了,就當她在屋子里被那些人的傻氣傳染,是在無病呻吟吧。
回到客棧,姜清予便進了房間,繼續練習煉制丹藥,為明日最后一輪比賽做準備。
本來這次她信心十足,并未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但偏偏孟桑寧也來了。
她那通木靈體可是能極大的提高丹藥品質的外掛,她們兩人實力相差其實不大,要是不認真一些,恐怕還真的難拿到第一名的鳳霧草。
所以哪怕是為了風霧草,她也要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