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幼竹面色微凝,呼吸一滯,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貼了隱身符。
然而面前的一隊人只是同她們擦肩而過,順帶拋下一句話,“徐三,這是去哪啊?”
面前叫徐三的男子神色淡定地回應,“里面鬧得厲害,我去看看。”
幾人輕笑出聲,插科打諢,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他們什么時候不鬧了,行了,你去吧。”
徐三微微頷首,面不改色地從他們身邊走開。
幾人看他什么也沒問,頭也不回走掉,不由蛐蛐道:“這徐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板著一張死魚臉!不知道還以為誰欠了他銀子一樣!”
“行了,他不一直都這樣,我們也快走吧,那門口還關著人呢。”
“急什么,多待一會兒也不會死。”
“...也是,那再等一會兒再去,正好我有間房沒查,我去去就來。”
“去吧去吧。”
...
幾人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姜清予和蕭幼竹對視一眼,從旁邊穿過,快速跟上徐三。
很快兩人到了水牢門口,徐三打開了門,將鑰匙遞給了姜清予,隨后像是沒事人一般轉身離去。
姜清予見狀,直接推開面前的石門,朝蕭幼竹說道:“走。”
看著清予手中的鑰匙,蕭幼竹驚呆了:這也行?
晃了晃神,壓根沒想到她會這么輕松就進到水牢,相比之下,她準備了一口袋的符篆、法器,好像...略顯滑稽。
姜清予掃視著水牢,整間牢房十分空曠且安靜,安靜到能清晰聽到腳下傳來的細微水流聲。
此處整日不見光,空氣里都氤氳出水汽,泛著渾濁和潮濕的氣息,待一會兒便覺得周身靈氣受阻,一股糜爛之氣哽在胸口,窒息憋悶。
離她們不遠處,有一塊巨大的鐵網,占了整個房間三分之二的面積,而水流聲就是從那兒傳出來的,顯然那里便是關押人的地方無疑。
蕭幼竹快步走上前,鐵網之下有無數個隔間,每個隔間都極其逼仄且擁擠,所有人雙手被一個鎖鏈懸吊著,整個身子沒有任何依靠掛在鐵網之下,腦袋以下的位置都淹沒在一個水球似的結界里。
而懲罰時間一到,水球會快速放水,將人全部淹沒,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整個池子都分不清是血多還是水多。
這種懲罰看似不用整天遭受肉體之苦,但極其消磨人的意志和身體,堅強的人或許還能夠多撐幾天,意志力薄弱的很快便會溺亡在水里,最后化作枯骨,墜入球底。
“這么多人,怎么找?”姜清予看著前前后后大約有幾十個水球,不由說道,而且要認人,勢必要將鐵網打開,是一個耗時的活。
但力給她們的時間并不充裕,方才見的那些人若是見到鐵牢里關著的是自己人,定然能猜到她們溜走了,到時候,事態變大,人就不好救了。
正當姜清予考慮著要不要給小霧說聲讓它試著把其他人全部迷暈時,只見蕭幼竹快速掐訣,一道藍光從她指尖溢出落下,隨后在一處亮起了亮光。
收回手,蕭幼竹快步走了過去,“這里,清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