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們臉上都堆著笑,但還是掩蓋不住屋里那股沉重的氛圍,一向敏銳的姜清予怎么會沒察覺出來,之前靈舟上爹娘的異樣,想來一向博古通今的娘親應當是知道了,而如今幾人臉上的表情,應該是沒找到解決身上天罰的方法。
姜清予默默將一切都看在眼里,本以為是上天垂憐,讓她沒有病災的重活一世,但是沒有人會做虧本的買賣,就連老天也是,這一次她又背負起了什么天罰。
死過一次的人,再死一次也沒什么可怕的,大不了重頭再來,不過若真有那么一日,她離開了,這些最疼愛她的家人才是最受傷的。
不過這些在得知天罰的那日,她都想好了,不管還能活多久,也不管最后能不能渡過天罰,只要她現在還活著,便會珍惜過好活著的每一天,只要有一線機會,便會竭盡所能抓住。
姜清予湊到司遙面前,笑盈盈道:“那奶奶再多看小寶幾眼,看夠了晚上就能睡著了,爺爺也是。”說著扭頭看向姜明鶴,眼睛頻繁的眨著,跟個顯眼包似的。
“你這丫頭!”姜明鶴抬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背,“捉弄到你爺爺奶奶頭上了。”
姜清予笑眼彎彎,“那怎么辦?要是沒看夠,今晚又失眠了怎么辦?”
說著,抬手摸了摸下巴,頗為自戀地說道:“哎呀,誰讓我這么招人疼呢。”
蘇心語和姜卿塵一頓,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司遙撲哧笑出聲,整個屋子沒了剛才那般沉悶,一把拉過姜清予,揉了揉她的臉蛋,“我們小寶確實招人疼,吃過早膳沒有?留下來陪我們吃一些。”
姜清予點點頭,摸著肚子,撒嬌道:“人家空著肚子就是來奶奶院里蹭早膳的。”
聽她這么一說,司遙連忙站起來,命人將備好的早膳端了進來,一家人開開心心吃了個早膳。
吃過早膳,姜清予半仰著腦袋,微瞇著眼,靠在椅背上,雙手摸著脹鼓鼓的肚皮,消化著剛吃完的食物,之前趕路的時候吃的最多的便是無鹽無味的辟谷丹,好不容易吃到美食,一個沒注意,就給吃撐了。
姜明鶴看了一眼悠閑蕩著腿,毫無形象可的姜清予,說道:“小寶,聽你爹說你想要參加族里禁地空間的考核?”
聞,姜清予緊閉的雙眼倏地睜開,一改方才的懶散樣,端正坐好,雙眼發亮,摩拳擦掌,一副隨時可以出發的樣子,“可以嗎?時間定好了?我什么時候參加?”
司遙好笑地說道:“瞧你猴急樣,當然可以,你是我們姜家的女兒,你都不可以還有誰可以?”
“娘,甭管她,她啊,是迫不及待想要進去拿寶貝。”知女莫若母,蘇心語笑著說道。
姜卿塵也跟著打趣道:“這小財迷的樣子,也不知道像誰。”
話音剛落下,另外三人齊刷刷朝他投去注目禮,眼里赤裸裸寫著:難道這還不明顯?你沒有自知之明?
姜卿塵喉間一哽,訕訕一笑,故作淡定地說道:“我、我那是富與貴,人之所欲也。”
姜清予在一旁捂嘴偷笑,小時候聽奶奶說,他爹年少時也曾是雁過都要拔根毛的主,他和娘親第一次見面就因為一塊靈石,大打出手,結果就是爹爹不敵娘親,被狠狠揍了一頓。
當然爹爹的挽尊說辭是當時這樣只是為了引起娘親的注意,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有爹爹自己知道
姜明鶴輕咳了一聲,“好了,卿塵,一會兒你就帶著小寶去比試場吧。”
知道自家爹給臺階下,姜卿塵連忙點頭道好,快速領著自家女兒離開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