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
蘇蓼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秦川竟會如此直白地回應,甚至還帶著幾分理所當然的坦然。
可越是這般坦誠,她心中的不爽便越發深重。
好在她很快收斂心神,非但未露慍色,反而蓮步輕移,柔聲細語道:
“那師弟今晚可有閑暇?師姐真心想好生答謝,更盼能請教五彩靈谷的種植訣竅。若蒙師弟不棄,今夜特備一席靈膳,斷不會教師弟吃虧。”
她刻意以靈膳為餌——幾次試探下來,她已看清這少年雖在男女之事上木訥,對實實在在的好處卻頗為敏銳。
“靈膳?”秦川眉梢微動。
幾番周折,他已九成斷定:這是要直擊他的軟肋了。
此女用意如此明顯,他豈會不解其心?
之前只是尚不明白,她這般姿態,究竟所求為何。
直到聽她提及五彩靈谷的種植技巧,心中才隱約有了猜測。
“云霧館的靈膳向來只待上仙,師姐費盡周折才訂得一席。”蘇蓼笑眼彎彎如新月,“不知師弟可愿賞光?”
“此女簡直纏上我了,若再推拒,只怕后招不斷。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如且去試試深淺,看她究竟意欲何為,再行見招拆招。”
秦川暗忖,“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我倒要瞧瞧,她能拿出什么手段來。”
他心知靈谷提前發芽已令同儕倍感壓力,對蘇蓼的來意已猜透八九分——無非是想套取五行靈力的調配之法,或是另有所圖。
當下心存萬分戒備,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既然如此,便卻之不恭了。”
“那便說定了,今夜云霧館,靜候師弟。”
蘇蓼唇角淺笑如漣漪漾開。
暮色初臨,秦川赴約前特意修書一封托報童送出,留個后手。
前世閱歷讓他深諳此中關竅,豈會是蘇蓼眼中不諳世事的雛兒?
云霧館雅間內燭影搖紅,靈膳珍饈已布列案頭。
見秦川入內,蘇蓼裊裊起身,頰生薄暈:“師弟來了。”
說罷順手合上房門。
秦川眸光一掃,信步走至窗前:“開窗透透氣罷。”
支起的窗欞外夜色朦朧,二樓的高度并未讓蘇蓼在意。
她挨著秦川落座,袖袂內的雪白藕臂不經意輕觸秦川:
“秦師弟可善飲?”
“不甚擅長。”
秦川運轉辨藥察微眼暗自掃過席間餐食,一面靜候對方亮出底牌。
“那師姐便不勉強了。”
蘇蓼自斟一杯靈酒,廣袖掩面一飲而盡,“這一杯謝師弟靈符解我燃眉之急。”
見秦川仍不動盞,她又滿飲一杯。
酒意氤氳間,玉頰已染緋色,很是勾人。
“師姐有何指教,不妨明。”秦川終是開門見山。
蘇蓼眼波流轉,借著三分醉意湊近耳語,吐氣如蘭:
“師姐想求師弟……將那天外隨行的名額,讓與我可好?”
秦川倏然后撤,正色道:“考核未定,名額各憑本事,何來相讓之說?”
“師弟何必故作不知?”
蘇蓼把玩著酒盞,醉眼迷離,“靈谷既已發芽,后兩試于你不過探囊取物。這名額,七八成已是師弟囊中之物。”
“即便如此,師姐所求未免荒唐。”秦川聲淡如茶,“天外機緣何等珍貴,豈是兒戲?”
蘇蓼輕咬紅唇,露出潔白貝齒,含羞帶怯說道:“所以……若是師弟愿意的話,師姐就把自己給了你,與你結成道侶,師姐……我還是完璧之身呢。”
就這?
秦川聞失笑,這笑里帶著幾分譏誚:
“蘇師姐確有姿色,可是否太高看自己了?怎會覺得你值當一個天外名額?”
說罷拂袖欲起。
見到秦川不僅毫不動色,反而還譏誚自己不配。
蘇蓼頓時惱羞成怒。
“站住!秦川!我好心與你成全美事,你竟然如此不識抬舉!”
她突然厲聲嬌喝:
“你敢走試試。-->>”
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