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還需積累功績,或逢特殊機遇,方可晉升為“副觀”級道人。
當然,他也可在轉正后不求進取,轉而請調鄉間,擔任村官“土地”。雖也能獲授從九品箓,但仙途成就,大抵也就止步于此了。
秦川心念電轉,這些關于此世道人修行常識的知識快速掠過腦海。
他看向何星辰,問道:
“這位趙縣……趙忠吉,究竟是出了何事?”
“此等人物之事,豈是你我能知曉的?”何星辰搖頭道,“縣廟的人事任免,皆由福地擢仙臺定奪。不過看這通告,所犯之事恐是不小。但……也并非全無征兆。”
身為瑯音閣道人,他每日接觸此類訊息,善于從州縣各級新聞中捕捉風向。
有時,新聞本身即能透露許多問題——見到誰不重要,見不到誰才重要。
這些時日未在新聞中露面的,可遠不止這一位。
此刻,何星辰才后知后覺地想起——這位趙副縣隍,的確已有十來天未曾于縣臺新聞中露面了。
難怪一出事,便是雷霆萬鈞,直接打入天牢。
何父見狀,壓低了聲音,似想透露些坊間傳聞:“你們年輕不曉得,早幾十年,關于這位副縣隍的舊事,可是流傳甚廣……”
話未說完,何星辰輕咳一聲,打斷道:“父親,此等事非我與秦川這等末流小道所能置喙。”
“是極,是極。”何先生自知失,連忙噤聲。
秦川聽出了何星辰的外之意,亦是在提醒自己,莫要私下妄議上官。
即便對方已然落馬,難保不會風聲走漏,平白惹來麻煩。
他便將此念壓下,只默默吃飯,目光卻不時瞟向玄光鏡上正展示的新任副縣隍兼縣土地——孫清寒道友的履歷及畫像。
那是一位身著玄黑道袍的女修畫像,青絲如墨,容色清冷,氣質高華出塵,不似凡俗中人。
“年僅二十八的縣廟級仙官,金丹修為……真乃天之驕女。”
對于這位即將執掌九川縣,成為包括自己在內數十萬百姓與道人頂頭上司的女子,秦川心中既有敬畏,更多卻是驚嘆。
金丹境,壽五百載。
而此女年僅二十八便已臻此境,更成一方百里之主宰,當真令人仰止。
傍晚時分,秦川自何家告辭,回到自己屋中。
臨別時,何星辰還邀他日后安定下來,可去參加他們一眾年輕同道組織的“誦經會”,道自己許多歷史見解,皆是從中與同儕交流所得。
秦川未置可否,只道待熟悉農靈寺事務后再議。
……
翌日,天光漸明。
秦川自打坐中醒來,內視丹田之中那如星旋般流轉的靈氣粒子。
“一萬一千八百粒!”
他振奮于這一夜的成果。
《驚神十三變》第一層的神識之力,配合九川縣城下的靈脈,一夜之間竟讓他收獲如此豐沛的靈機。
照此速度,甚至無需十日,他便能積攢足夠凝聚“靈波”的靈氣,沖擊練氣一層!
這與三叔所“常人于城內需半載方能練氣一層”相比,他或僅需半月便可達成。
天才!
得此天蘊爐之助,他儼然已踏入了名為“天才”的領域。
心情大好的他,早餐時連紅薯都多用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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