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號上的熱氣球觀測員,第一時間將消息匯報上去。
黎晟眼中精光一閃,不再猶豫:“傳令!各艦升滿帆,飛剪船隊為前鋒,呈墻式陣型接敵!”
旗語迅速打出,號角低沉嗚咽。
數十艘船體修的飛剪船如同離弦之箭,率先脫離本陣,在海面上劃出白色的尾跡。
它們迅速調整方位,船頭正對遠方的敵軍船隊,一字排開。
遠遠望去,仿佛一隊排成墻陣沖鋒的的騎兵,向敵軍船隊疾馳而去。
。。。。。。
最先發現大慶海軍蹤跡的,是一個被強行征來駕船的老漁夫。
當時,他正習慣性地瞇眼望向遠方。
這是老漁民的習慣,他們能從云層和水色里看出天氣變化。
可這一望,卻讓他心頭猛然一沉。
遠處,海天交接線上,十幾個黑點正迅速放大。
老漁夫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再仔細看去,黑點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發清晰。
那帆影的輪廓如同剪刀般鋒利,速度之快,絕不是他們這些雜亂的漁船能比擬了。
老漁夫喉嚨動了動,望向不遠處的隨船軍官。
后者正摟著他的女兒,粗糙的手掌上下其手,嘴里說著含糊不清的淫蕩話。
看到這一幕,老漁夫當即決定,把話咽回肚子里。
這些南軍殘暴地強征他們的船,稍有不從便刀斧加身,隨隊的船夫都是被逼著來的。
像是他就比較倒霉了,被南軍抓到時剛剛打完魚回來,船上還載著自己的小女兒。
于是,漁船被充公,小女兒也成了他們的玩物。
如今事情有變,老漁夫自然不可能提醒這群畜生。
他沉默地低下頭,只是暗暗調整了舵向,讓自家這條小漁船稍稍落在了船隊的最后方。
當更多人發現大慶海軍蹤跡時,艦隊的距離已經拉得更近了。
十余艘沖天帆影壓迫而來,船體高大的輪廓映照在海面上,像是一尊全副武裝的全甲騎士。
混亂的驚呼在船隊中炸開,有人絕望地嘶喊:
“你們看!那......那是什么?”
“船!好大的船!”
“不好!是北朝的水師,他們怎么會在這里?!”
“完了,他們的船速度好快,已經趕上來了!”
“當初還是我們幾家出錢出料,幫他們建船廠,如今竟用來打我們?”
“死船,趕緊跑啊!”
幾名將領連滾帶爬地沖到秦會之所在的旗艦甲板上,語無倫次道:“秦相,不......不好了!是奉軍的艦隊,那上面肯定有炮,我們該如何對敵啊?!”
秦會之早已站在船頭,望著遠方快速逼近的艦隊,面沉如水,一不發。
海風吹動他花白的須發,更添幾分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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