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澤一路快馬加鞭,風塵仆仆,星夜兼程。
他懷揣著那份足以掀翻大鄴朝堂的字據,以及那枚象征著他真實身份的南月皇室玉牌,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勝利的喜悅幾乎要沖昏他的頭腦。
蕭凌川,你自以為聰明,卻終究還是栽在了我的手上!
京城繁華的輪廓在晨曦中漸漸清晰,巍峨的宮墻如同一頭沉睡的巨獸,靜靜矗立。
他勒住馬韁,翻身下馬。
只要將手里這些東西呈到皇帝面前,蕭凌川的死期就到了。
到那時,他便能帶著阿寧,遠走高飛。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他要帶她去江南,看遍那里的煙雨朦朧,小橋流水。
就在他準備朝著宮門走去時,一隊身著玄甲的護衛忽然從街角涌出,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鐵壁,橫亙在他面前。
為首之人,一身緋色官袍,面容肅穆,正是他的大伯姜丞相。
姜天澤的腳步頓住了,眼底的火熱瞬間冷卻。
“大伯,你這是做什么?”他聲音里帶著一絲戒備。
姜丞相看著他風塵仆仆的模樣,眼神復雜而凝重,像是看著一個執意要跳下懸崖的孩子。
“天澤,我是來阻止你鑄成大錯的!”
姜天澤聽了,反而嘲諷地笑出聲來。
“是蕭凌川讓你來攔我的吧?他倒是消息靈通。”他輕蔑地掃了一眼那些面無表情的護衛,“可惜啊,區區護衛,怕是攔不住我!”
話音未落,他手腕一抖,一包淡黃色的粉末便如煙霧般朝著姜丞相和護衛們撒了過去。
這是他特制的迷藥,無色無味,見效奇快,沾之即倒。
然而,預想中人仰馬翻的場景并未出現。
那些護衛紋絲不動,連姜丞相也只是微微瞇了下眼,隨即恢復如常。
他們……無人倒下。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姜天澤的腳底瞬間竄上天靈蓋。
怎么會這樣?
來不及細想,他下意識地從袖中摸出另一包顏色更深的毒粉,那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可就在他準備孤注一擲時,后頸猛地傳來一陣尖銳的酸脹刺痛。
力氣如同潮水般從四肢百骸退去,眼前的景象開始天旋地轉,最后化作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他整個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意識。
一道纖細的人影從他身后的陰影中走出,正是凌蕪。
姜丞相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侄子,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即對著凌蕪深深行了一禮:“謝凌蕪姑娘出手相助!若不是凌蕪姑娘事先備好解藥,老夫此次怕是很難將天澤擒住!”
凌蕪連忙側身避開,恭敬地回道:“丞相重,折煞奴婢了。是王爺派奴婢來協助丞相的。”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姜天澤,“三少爺就暫時交給丞相,王爺大事即成之前,千萬不能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