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手刃手足?”姜天澤難以置信地問道。
蕭凌川嗤笑一聲,輕蔑地掃了他一眼:“什么手足?你去南月皇宮,看看那些皇子們有誰把你當手足!他們只會想方設法地弄死你,以絕后患。”
姜天澤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他猩紅的眼睛死死瞪著蕭凌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讓我回南月,將那里攪得天翻地覆,好讓你有機可乘,將南月一舉拿下,對吧?”
“本王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愿意與否,取決于你。畢竟本王答應過姝寧,不會為難你。”蕭凌川語氣輕描淡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眼下,你有兩個選擇。其一,繼續留在大鄴,做你的姜家三公子,平安順遂地過完此生,但前提是,你絕不可靠近姝寧半步,且必須完全聽從本王的調遣,包括與誰聯姻,走哪條仕途,皆由本王決定!若敢忤逆本王,本王隨時可以取走你性命!
其二,前往南月,親手除掉你的那些‘手足’,成為南月唯一的儲君,進而成為本王的盟友,與本王共享權勢!”
姜天澤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
一邊是安穩卻屈辱的活著,永遠地失去接近他生命中最重要人的權利;另一邊是布滿荊棘與血腥的險途,卻能通往權力的頂峰。
他的心中天人交戰,無數個念頭在激烈地碰撞。
若是從前,他無論如何都不愿離開大鄴,離開姜姝寧。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一輩子守護在她身邊。
可現在他的身份已經暴露,蕭凌川絕不會讓他再靠近姜姝寧。
而姜姝寧……她知道真相后,還會像從前那般親近他嗎?
不會了。
他在她心里,不再是她的血脈至親,只是一個流著異國血脈的騙子。
與其留在這里,眼睜睜看著她被困在蕭凌川身邊,自己卻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還不如……賭一把!
若他能成為南月的儲君,甚至是君王……
到那時,他便有了與蕭凌川分庭抗禮的資格!
片刻之后,姜天澤眼中的掙扎與痛苦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厲。
他抬起頭,直視著蕭凌川,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選第二個!”
蕭凌川點了點頭:“很好。這可是你自己決定的,別到時候到處哭訴,說是本王強迫你的!”
“我姜天澤決定之事,絕不后悔!”姜天澤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盡管衣衫凌亂,神情狼狽,但他的脊梁卻挺得筆直,“還請王爺將我送到南月皇室,以便我能為王爺……鏟除異己!”
“那你先回去吧,收拾一下。明日本王便派人將你秘密送至南月。”蕭凌川神色恢復了慣有的慵懶,仿佛剛才那個滿身殺氣的煞神只是幻覺,“事成之后,可別忘了本王的好處!”
“王爺放心,天澤定會加倍回報王爺的‘大恩大德’!”姜天澤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其中的恨意與野心交織,“若無其他事,天澤先行告退。”
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直沉默不語的凌風終于上前一步,有些擔憂地問:“王爺,這小子性情不定,又對您恨之入骨,您就這樣送他回南月,豈不是放虎歸山?”
“本王就是要放虎歸山。”蕭凌川走到窗邊,看著姜天澤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神色陰鷙得可怕,“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老虎,再兇猛也只是個玩物。只有把它放回山林,它才會亮出最鋒利的爪牙,去撕咬別的獵物。本王想利用的從來就不是他的忠誠,而是他的野心!”
“可……”凌風依舊不安,“屬下知道,您想將他變成一把刺向南月的利劍。可這把劍太不受控制了,您為何不讓他服毒藥?這樣他為了解藥,至少在初期能對您順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