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蓮臉色慘白連連叩拜求饒,聲音因恐懼而顫抖:“王妃,妾身知錯了,妾身不該起那假死的心思,求王妃開恩……”
姜瑤真冷笑一聲,眸底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和失控的癲狂。
“想走?當初是誰死皮賴臉要嫁給瑞王當妾,妄圖飛上枝頭變鳳凰?如今見瑞王即將倒臺,你就迫不及待地想撇清關系了?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來人!給本宮拖下去打!本宮倒要看看,誰敢在這節骨眼上,丟棄瑞王府,去過自己的好日子!”
幾個五大三粗的嬤嬤被喚來,不由分說地將哭喊著求饒的姜蓮拖了下去。
深夜里凄厲的慘叫聲在瑞王府的上空回蕩,一聲聲都像是直接抽打在其他妾室的心頭。
恐懼像潮水般迅速蔓延,將她們心中那絲逃離王府的念頭清除得一干二凈。
姜蓮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傷口在浸透的衣襟下開始流膿,劇烈的疼痛和高燒讓她意識模糊。
姜瑤真不許府醫她送藥,任由她在這黑暗的絕望中自生自滅。
第二日一早,姜瑤真便匆匆離開了瑞王府,踏上了前往徐州的行程。
伺候姜蓮的婢女不忍心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死了,偷偷溜出王府,一路奔向了姜府,將此事告訴了姜姝寧。
“姜姑娘,不好了!我家主子被王妃打了個半死,傷口都化膿發燒了,若再不上藥,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姜姝寧一聽,心頭猛地一沉。
她對姜蓮有虧欠,做不到見死不救。
“藥我這里有,但若傷勢真的嚴重,恐怕還需要施針。不知我是否方便去瑞王府一趟?”
“方便的!”婢女急忙回答,“王妃娘娘今早就去了徐州,如今府里無人看管,外面的人應當很容易進府。”
姜姝寧的眉心不由得一跳,心中泛起一絲不安:“她去徐州做什么?”
婢女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
姜姝寧連忙轉身吩咐凌蕪:“你騎快馬去趟徐州,將我姨娘墳前朝西方向埋下的木盒挖出來!絕不能讓里面的東西落入瑞王妃之手!”
那木盒里藏的,可是真正的南月玉牌。
“是,大小姐!”凌蕪領命,身影如風般消失。
姜姝寧看著她離去的方向,這才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轉身對那婢女道:“走吧,先去救人。”
她不知道的是,凌蕪離開姜府后,卻并未直接奔赴城門,而是熟練地繞進一條僻靜小巷,直奔景王府。
“王爺,”她將姜姝寧的囑咐一字不差地復述,“大小姐似乎有極為重要的東西藏在徐州她姨娘的墳前,情勢緊急,命屬下立刻去取,還強調說不能落到瑞王妃手中。”
書房內,蕭凌川正慢條斯理地品著茶,聞,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不必去了。本王的人已跟著瑞王妃一路南下。無論她從那座空墳里帶出什么,最終都會落到本王手里。”
“那屬下……”
“你只需在城外轉一圈,然后回去告訴姜姑娘,就說東西……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馬搶了。”
“是,王爺!”
凌蕪退下后,蕭凌川唇角勾起一抹極盡冰冷的弧度。
姜瑤真,你派人潛入景王府真正想偷的東西,終于要浮出水面了。
另一邊,瑞王府內。
姜蓮身上本就有傷,如今更是傷上加傷,氣息奄奄。
姜姝寧耗費了近兩個時辰,施針、清創、敷藥,才堪堪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她擦去額角的薄汗,對一旁的婢女囑咐道:“我稍后會派人送來幾服藥,你記得按時為她熬煮服下,好生將養著,性命應是無虞了。”
“可是……瑞王妃不準姜貴妾服藥,怕是沒法熬煮了。”婢女為難道。
“如此,那我便將煎好的藥放在藥罐里,直接送來給你好了!”
“多謝姜姑娘!”婢女跪在地上,感激涕零,“若不是您,主子她……”
“起來吧,”姜姝寧扶起她,“她是我三妹,我自然要救她。倒是你,與她并無血緣,卻能拼死相護,才是真正待她好。”
婢女千恩萬謝地將姜姝寧送出瑞王府的側門。
夜色漸濃,姜姝寧心事重重地踏上歸途,卻未曾留意,在不遠處的回廊拐角陰影里,一雙淬滿了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