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門閥為霍氏、王氏、崔氏與趙氏,勢力盤根錯節,貫穿朝野。
霍、王、崔三氏乃皇子母族,根基深厚,左右朝政;趙氏則為遠在封地的雍王母族,聲勢雖遠,卻暗藏鋒芒。
蕭凌川生母是南月之人,與門閥素來疏遠。
況且他睚眥必報,定然不會輕易答應聯姻。
姜姝寧還記得前世他落魄時,門閥世家視他為南月蠻子,百般輕辱;待他權傾朝野,門閥又忙著送族中美貌女子,想給他做妾,全被他冷臉擋回。
今生他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又怎會甘心與門閥聯姻,日后給他人機會分他一本羹?
首輔宣讀完遺詔,群臣跪拜,陸續退場。
姜姝寧余光瞥向蕭凌川,只見他面沉如水,眉宇間暗藏鋒芒,似在深思對策。
看來這遺詔讓他頗為頭疼。
她心想,蕭凌川為聯姻之事苦惱,短時間內應該無暇對太子下手。
她得盡快幫太子與太子妃想個對策,以防蕭凌川狼子野心,謀害太子奪位。
她的確曾盼著蕭凌川登上帝位——如此,大哥之仇可雪,蕭修湛亦難逃一死。
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蕭凌川為了皇位,濫殺無辜。
姜瑤真凝視姜姝寧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陰鷙,朝身旁暗衛使了個眼色。
暗衛會意,悄然跟上,尾隨姜姝寧出宮。
姜瑤真暗自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姜姝寧,蕭凌川,你們害得三皇子與皇位無緣,我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她冷笑一聲,握緊拳頭,“只要找到你們勾結的證據,休怪我心狠手辣!”
姜姝寧回到相府,立即提筆作畫,將姜家姨娘臨終前交給她的那塊玉牌大致花紋勾勒出來。
等完成后,她攜畫前往玉器鋪,選上等白玉,叮囑掌柜依樣雕琢一枚贗品,務求形神兼備。
她只顧著囑咐掌柜的玉牌細節,沒有察覺姜瑤真派來的暗衛就在不遠處暗中窺視。
“姜姝寧要雕刻一枚玉牌?”姜瑤真皺眉,“你可看清那玉牌上的花紋?”
暗衛低聲道:“屬下遠遠一瞥,看到一只戴著寶石項圈的貓形圖案。”
姜瑤真心頭一震,那可是南月皇室的神獸圖騰!
難道,那是能夠證明南月皇室身份的玉牌?
可姜姝寧怎會知曉其模樣?
來不及多想,她冷聲吩咐:“你去玉器鋪,命掌柜再雕一枚一模一樣的玉牌,錢不是問題,但務必讓他守口如瓶。另外,繼續盯著姜姝寧,看她拿這玉牌到底有何打算!”
“是,三皇子妃!”暗衛領命而去。
暗衛前往玉器鋪,丟下幾枚金錠,吩咐掌柜照姜姝寧的圖樣再雕一枚一樣的玉牌。
掌柜見錢眼開,忙點頭答應。
三天后,姜姝寧依約回到玉器鋪,取了玉牌,付了銀子,全然不知圖樣已被暗衛偷仿。
她回到相府,取出刻刀,小心在玉牌上補刻細節。
她故意沒把全部花紋畫在圖紙上——這可是南月皇室的信物,機密至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圖紙只畫了大致模樣,細處她得親手完成。
刻完后,她舉起玉牌,對著陽光仔細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