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不遠處的姜姝寧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眼前這血腥的一幕,讓她渾身戰栗,胃里翻江倒海。
花芷若疼得蜷縮在地上,連聲音都在發顫:“殿下……給我個痛快吧……求你了……”
“給你個痛快,豈不是太便宜你了?”蕭凌川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最深處,“我要讓你在無盡的痛苦中,慢慢流干身上的血,一點一點地死去。”
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心中深藏了兩世的洶涌恨意。
花蓮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絕望之下,反而生出了一股魚死網破的瘋狂。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故意嘶聲大喊:“蕭凌川!你這個南月賤種!總有一天,大鄴人會發現你并非皇室血脈,你根本沒有資格……”
她的話戛然而止。
蕭凌川的劍再次揮下,這一次,目標是她的嘴。
鋒利的劍刃直接刺了進去,殘忍地攪動,將她的舌頭硬生生割了下來。
“你那么喜歡裝啞巴,如今就遂你的愿,讓你成為真正的啞巴!”
他冷笑著,將帶血的舌頭甩在地上。
做完這一切,他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忽然捕捉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踉蹌奔跑的腳步聲。
有人!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狠戾,提著還在滴血的劍,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步走去。
劍尖在地上劃過,留下一道蜿蜒的、被月光映照得發黑的血痕……
此時,舌頭被割斷、渾身是血的花蓮,憑借著強烈的求生欲,努力地在地上向前爬行。
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最終還是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就在她意識即將消散之際,一雙干凈的男式靴子,突兀地出現在她模糊的視線里。
她艱難地抬起頭,看到了一張清俊溫和的少年臉龐。
是姜家三房的那個小子,姜天澤!
“救……救我……”她奮力地動著血肉模糊的嘴,發出含糊不清的、如同野獸悲鳴般的求救聲。
姜天澤在她面前蹲下身,從懷里取出一顆藥丸,塞進了她的嘴里。
藥丸入口即化,帶著一股奇異的清香。
花蓮吞下之后,立刻感覺到身上那些血流不止的傷口,似乎真的不再那么疼痛,血也止住了。
她眼中露出一絲感激。
可還沒等她有任何表示,一股詭異的感覺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了!
除了眼珠,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能聽從她的指揮!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姜天澤。
姜天澤臉上的溫和神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森然入骨的寒意。
他笑了,俊逸的臉上浮起一絲天真又殘忍的表情。
“你就是那個給我大姐姐下毒的姜家姨娘吧?”他輕聲細語,像是在說什么有趣的事情,“就這么讓你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正好我母親最近說缺一個趁手的煉毒的人,我看……你就很合適!”
說完,他不再理會花蓮眼中極致的恐懼和絕望,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著她僵硬的身體,消失在了夜色籠罩的營地深處。
——
蕭凌川來到了剛才發出聲響的地方。
這里空無一人,只有被踩斷的枯枝和凌亂的草葉。
他的目光在地上巡梭,忽然,一個藏青色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彎腰撿起,發現那是一個小巧的香囊。
香囊做工精致,繡樣繁復,上面用金色的絲線,繡著一個格外顯眼的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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