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底下人說,“見過您的半張容貌,還想活命?真是異想天開。”
男人看了眼滿屋的貨,挑挑眉:“走吧,可惜了這些。也罷,就當是我送給孟大參謀的見面禮。”
孟淮津趕在最前面,到工廠后視線犀利地掃視了眼周圍,果斷繞去工廠后面。
果然,有輛黑奔馳正飛速逃離現場,他神色淡淡,抬手,只是一槍,便穿透了車窗玻璃,子彈打中人身。
車內,男人的胳膊被打中,瞬間血流如注,他緊緊蹙眉,用手捂住,平靜地吩咐司機:“別停,繼續前進。”
“媽的,龍影在工廠埋了炸彈,退后,大家退后!”有人大喊。
孟淮津抬手下令:“退!”
部隊剛退到安全線上,適才還完好無損的工廠瞬間被移成平地,火光沖天,濃煙陣陣。
龍影,孟淮津一瞇眼,瞳底如冰似火。
“這個龍影,確實比他那幾個父兄有手段。”有部下說。
孟淮津眼底埋霧,不屑一笑:“黔驢技窮,山窮水盡。”
白菲跑出去沒多久,外面就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
有人說她被車撞飛了,也有人說她自己跑去撞的車。
沒過多久,警車,救護車,全部趕到。
舒晚站在床邊,望著外面的嘈雜混亂。忽覺恍恍惚惚,神經有些錯亂。
直到人被送上救護車,她才收回視線。白菲居然成了龍影的人,昨天孟淮津告訴她的時候,她是震驚的,難以置信的。
一方面,覺得白菲實在無藥可救。一方面,是對龍影這個人的好奇。
這個只活在傳聞中的,神出鬼沒的龍氏繼承人。沒有人見過他,唯一見過他的就是舒晚的父母,卻已經去世。
說到父母……舒晚從昨天得知部分真相到現在,她整個人完全處于神魂分離的狀態。
舒懷青和孟嫻,果然是英勇就義、慷慨赴死的英雄!
他們是悲壯的英烈,卻不能宣之于口,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公之于眾。
時間回到昨天下午,在老審查官家里,他看見舒晚的一霎,就明白了她的去意。
“你不來找我們,組織都準備讓人去找你了。既然淮津把你帶來了,那我就把該讓你知道的告訴你吧。”審查官請她入座。
孟淮津則去了院子里,院中有顆桂花樹,飄香撲鼻,他長身玉立站在桂花樹下,像極了從民國穿越過來的高門子弟,矜貴,也深沉。
老審查官說:“當年龍氏一族猖獗一時,毒品販賣是他們最主要的收入來源,而南城,地處邊界,堪稱毒販們的天堂。”
“十年前,你父母在南城身兼要職,龍氏家族試圖買通他們,為龍家的生意提供方便。你父母上報,請示能否假意答應,以臥底的身份,查清他們的貨物來源和犯罪證據,將其一網打盡。”
“為了將這個跨國犯罪集團繩之于法,上面答應了你父母做臥底的提議。私底下,他們假意與龍氏結交,實際是為了獲取情報。”
“你父母臥底的此后幾年,龍氏家族有很多成員被我方逮捕,無數貨物被繳獲。而且,他們周旋得很好,一直都沒暴露。”
“直到六年前,那是龍氏最大的一次毒品交易,數量達到驚人的噸位。交易之前,他們突然開始懷疑你的父母,為了驗證這個結論,他們往你父母卡里打了一大筆錢,目的就是看我方會不會介入清查。”
“這么大一筆錢,怎么可能會不查?”舒晚接話道。
“是查了,過程你是知道的。”老審查官嘆氣道。
舒晚當然知道,那幾個月,是她的人間地獄,時不時就要被喊去問話。
這對當時她僅有的認知來說,是一種折磨,甚至覺得羞恥。
院中,孟淮津的視線投了進來,冗長得像一道極光,幽暗,深邃。
舒晚接不住他那樣深長的視線,側頭錯開,聽見自己顫聲問:“所以我爸媽……為什么要以那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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