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沒有看見。
不然舒晚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曾經一腔孤勇往前沖,現在回過頭看看,她反而有些羨慕那時的自己。
不計后果,沒有退路,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現如今,該拿的拿不起,該放的放不下。
因為應激性障礙,她害怕再次被傷害,更害怕再次失去。所以自身形成了一種保護機制,很難再將心底的話敞開心扉說出口。
她總覺得,她跟孟淮津之間,需要有一次坦誠布公的交流,彼此說開,說開了,心里的淤積也就散了。
現在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確實有別于五年前她單方面的兵荒馬亂,但也不是愛情。
他對她的關懷,有幾分是出于責任,有幾分是出于男女感情,恐怕連他自己都擰不清楚。
而她對他,有幾分是出于對過去的執念和不甘,又有幾分是出于條件反射,她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但這不取決于她,對于她現階段的病情來說,只要他不主動提,她是決不會多說的。
她有預感他會找她談一次話,就像那時候她剛到北城一樣的談話。
內容可能不同,就是不知會在什么時候。
總之,他們之間,就是還差點什么,確實還差著點什么……
一路無,車內靜悄悄,像潮漲之后的潮落,平息,平靜,似乎各有心事。
網上討伐聲一片,小插曲過后,舒晚依然深陷漩渦中心。
這事弄不好,她不僅要丟工作,還要被安上占用名額的罪名。
當天下午,孟淮津帶舒晚去見的人是一位退休老干部,他是六年前舒家公館案件的主審官。
一個多小時的談話,結束的時候,舒晚記不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門的。
她只知道內心翻涌絞痛,渾渾噩噩悲傷不已。
只記得后來下了好大的雨,孟淮津抱她上車,兩人都被淋濕。
他攬她入懷,她幾乎沒有體溫,整個人是冰的、寒的,捂不熱一點。
她很不合時宜地問了句:“你當初,在秘密基地待得好好的,為什么要調回北城?為了跟蔣潔完成定親任務?”
他說不是,但具體原因,他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