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帶男友張凌霄回家見母親,會是一場溫馨的家庭聚餐。卻沒想到,當母親端出那盤香氣撲鼻的紅燒肉時,一切都變了。張凌霄只吃了兩口,就突然捂住嘴,臉色煞白地說：這肉里有安眠藥。母親的臉瞬間慘白如紙,而他的下一句話更是讓我如墜冰窟：我媽當年就是用這招毒死我爸的,味道一模一樣。當我顫抖著打開冰箱,看到那瓶標著降壓藥的小瓶子時,我才意識到,我可能從來不認識眼前這個叫我二十年媽媽的女人。
第一章
雨薇,快把凌霄帶進來,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母親韓秀蘭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溫暖得像春日的陽光。我拉著張凌霄的手走進客廳,心情前所未有的緊張。
這是我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
二十五歲的我,終于有了想要介紹給母親的人。張凌霄比我大三歲,在一家貿易公司做銷售經理,溫文爾雅,待人真誠。我們交往了半年,感情穩定,是時候見家長了。
媽,這是凌霄。我有些羞澀地介紹道。
張凌霄很有禮貌地鞠躬：阿姨好,初次見面,給您添麻煩了。
哎呀,什么添麻煩,雨薇能找到這么好的男朋友,媽媽高興還來不及呢。母親從廚房探出頭來,滿臉笑容,凌霄是吧快坐快坐,馬上就能吃飯了。
我偷偷觀察張凌霄的表情,他似乎在打量著房子的布局。這套三室一廳的房子是母親和繼父王國強一起買的,裝修簡潔溫馨,到處都透著家的溫暖。
你們繼父呢張凌霄問道。
出差了,下周才回來。我解釋道,他是做建材生意的,經常要出差。
張凌霄點點頭,神情有些復雜。
不一會兒,母親端出一盤紅燒肉,肉色紅亮,香氣撲鼻。這確實是我從小到大最愛的菜,每次回家,母親都會做給我吃。
來來來,都別客氣。母親熱情地招呼著,凌霄,快嘗嘗阿姨的手藝。
她親自給張凌霄夾了一塊肉,放在他碗里。
張凌霄禮貌地道謝,夾起肉放進嘴里。第一口,他的表情還很正常。第二口,他的眉頭輕微皺起。
然后,他突然放下筷子,捂住了嘴。
怎么了不好吃嗎我關心地問。
張凌霄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看向母親,聲音有些顫抖：阿姨,這肉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特殊的調料
母親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么特殊調料就是正常的調料啊,生抽老抽料酒什么的。
不對。張凌霄站起身來,他的聲音變得嚴厲,這肉里有安眠藥。
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我驚訝地看著張凌霄：你在說什么安眠藥怎么可能
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的手在微微顫抖：你...你胡說什么什么安眠藥
張凌霄直視著母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媽當年就是用這招毒死我爸的,味道一模一樣。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母親更是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差點倒在地上。
凌霄,你在說什么我媽怎么可能...這不可能...我結結巴巴地說道,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張凌霄走到我身邊,輕撫我的肩膀：雨薇,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是這個味道我永遠不會忘記。二十年前,我父親就是這樣被毒死的。
我看向母親,她的眼神開始閃躲,不敢與我對視。
媽,告訴我,凌霄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我的聲音在顫抖。
母親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張凌霄走向廚房：不如我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不要！母親突然尖叫一聲,想要阻止,但已經晚了。
張凌霄已經打開了冰箱。
在冷凍室的角落里,他取出了一個小玻璃瓶,上面貼著標簽：降壓藥。
這是給我繼父吃的藥我問道,聲音已經在發抖。
張凌霄看著瓶子,冷笑一聲：降壓藥你繼父有高血壓嗎
我搖搖頭：他身體一直很好,從來沒聽說過有高血壓。
母親癱坐在沙發上,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
第二章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我看著手中那個標著降壓藥的小瓶子,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這個我叫了二十年媽媽的女人,難道真的是一個殺手
媽,你說話啊！我幾乎是在咆哮,告訴我這都是誤會！
母親韓秀蘭依然坐在沙發上,低著頭,肩膀在輕微顫抖。良久,她才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雨薇,媽媽...媽媽是愛你的。
愛我我笑得很苦澀,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讓我帶男朋友回來看到這一幕！
張凌霄將那個小瓶子放在茶幾上,坐在我身邊：雨薇,冷靜一點。
冷靜我轉頭看著他,你告訴我怎么冷靜你說我媽用安眠藥毒死了你父親,現在又要毒死我繼父,你讓我怎么冷靜
張凌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因為她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這句話讓母親的身體狠狠一震。
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問道。
張凌霄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我父親張建國,二十年前死在這個城市。當時警方的結論是心臟病突發,但我一直懷疑不是。
他轉過身,看著母親：直到今天,我才確信我的懷疑是對的。
母親終于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可怕：你...你是張建國的兒子
是的。張凌霄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有著深深的恨意,我是那個七歲就失去父親的孩子。
我感覺自己的大腦要爆炸了：等等,等等,你們認識
母親和張凌霄對視著,空氣中滿是說不出的緊張。
我們不只是認識。張凌霄緩緩說道,二十年前,韓秀蘭是我父親的情人。
這句話如同重磅炸彈,炸得我頭暈目眩。
什么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親痛苦地閉上眼睛：凌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過去張凌霄冷笑,我父親死的那天晚上,是你陪他吃的最后一頓飯。他回到家后就說胸悶氣短,然后就再也沒醒過來。
我看著母親,希望她能否認這一切,但她只是在哭泣。
所以,你接近我是為了復仇我問張凌霄,聲音已經嘶啞。
張凌霄轉過身看著我,眼神復雜：最開始,是的。
這個答案讓我如墜冰窟。這半年的戀愛,這半年的溫柔甜蜜,原來都是假的。我不過是他復仇計劃中的一個工具。
但是后來...張凌霄想要解釋,被我打斷了。
不用解釋了。我站起身,你們都給我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雨薇...母親想要拉我的手,被我甩開了。
別碰我！我歇斯底里地喊道,我現在不知道該相信誰,也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張凌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是有些真相,你必須知道。
什么真相
你的生父,不是病死的。
母親猛地抬起頭：不要說了！
但張凌霄沒有停止：他也是被人毒死的。
我感覺自己站不穩了,跌坐在沙發上。
生父我的生父十五年前就因為肝病去世了,那時候我才十歲。母親獨自撫養我長大,直到五年前遇到繼父王國強,才重新組建了家庭。
你在胡說什么我爸是生病死的！
張凌霄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這是我花了很多年時間搜集的資料。你父親韓志明的死亡證明書上寫的是肝衰竭,但是你知道嗎他死前一個月剛做過體檢,肝功能完全正常。
我接過文件,手在顫抖。這確實是父親的體檢報告,上面的數值都在正常范圍內。
這不能說明什么...也許...我想要為母親辯護,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理由。
母親突然站起身：夠了！都夠了！
她的眼中不再有淚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可怕的冷靜。
是,你們說得都對。我殺了他們。
第三章
母親韓秀蘭的話讓整個房間陷入了死寂。
她站在客廳中央,臉上的表情從痛苦變成了一種詭異的平靜。那個曾經溫柔慈愛的母親,此刻看起來如此陌生。
媽...我的聲音在顫抖,你在說什么
我說,我殺了他們。母親重復道,聲音里帶著一絲解脫,你父親韓志明,還有張建國,都是我殺的。
張凌霄的手握成了拳頭,青筋暴起：為什么
母親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愧疚：因為他們都想離開我。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這個女人,這個我叫了二十五年媽媽的女人,竟然真的是個殺手。
你父親韓志明,母親看向我,在你十歲那年,他想要和我離婚,說是遇到了真愛。我怎么能讓他離開你還這么小,我們的家怎么能散
所以你就殺了他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在說什么。
我只是在他的酒里放了一點慢性毒藥。母親說得云淡風輕,仿佛在談論天氣,醫院的醫生說是肝衰竭,沒人懷疑什么。
張凌霄的聲音在顫抖：那我父親呢
張建國那個混蛋,和我在一起三年,居然說要回去和他前妻復合。母親冷笑道,我給了他三年最美好的時光,他居然想要拋棄我
所以你在他吃的紅燒肉里放了安眠藥
不止是安眠藥。母親糾正道,還有其他的東西。安眠藥只是讓他失去意識,真正要他命的是氰化物。
我感覺自己要吐了。這個女人不是我的母親,她是個惡魔。
那王國強呢張凌霄指著茶幾上的藥瓶,你也要殺了他
母親的表情變得更加扭曲：他最近總是說要去外地發展,想讓我和他一起走。但是雨薇在這里,我怎么能離開所以...
所以你準備毒死他我站起身,惡心得幾乎要暈倒。
我只是不想失去任何人。母親的聲音變得尖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家！
保護張凌霄冷笑,你這叫保護你這是在毀掉一切！
母親突然變得歇斯底里：你懂什么你一個從小沒有母親的孩子懂什么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的家庭！
沒有母親張凌霄的表情變得復雜,我母親是因為什么死的,你知道嗎
這句話讓母親愣住了。
她是因為我父親的死而自殺的。張凌霄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鋒利,她無法承受失去丈夫的痛苦,在我十歲那年跳樓死了。
我驚訝地看著張凌霄。這半年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的身世如此悲慘。
所以,你不只殺了我父親,還害死了我母親。張凌霄步步逼近,你毀了我的整個家庭。
母親開始后退：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會這樣...
現在你知道了。張凌霄掏出手機,我要報警。
不要！母親突然撲過來想要搶奪手機,求你不要報警！雨薇還需要我！
雨薇不需要一個殺人犯做母親！張凌霄躲開她的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
我們三個人都愣住了。
老婆,我回來了！王國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怎么提前回來了
門被打開了,王國強拖著行李箱走了進來。他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總是笑呵呵的。這五年來,他對我們母女很好,我一直把他當作父親看待。
雨薇也在家啊。王國強笑著說道,然后看到張凌霄,這位是
我是雨薇的男朋友。張凌霄說道,但他的眼神一直盯著母親。
王國強放下行李,走向母親：老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生病了嗎
母親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沒事,就是有點累。
王國強關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看著這個善良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他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他深愛著的女人,正準備毒殺他。
王叔叔。我叫住他,你...你身體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王國強奇怪地看著我：身體挺好的啊,怎么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他真相。要怎么告訴一個男人,他的妻子想要毒殺他
張凌霄看出了我的猶豫,直接開口：王先生,您最好立刻離開這里。
為什么王國強更加困惑了。
因為你的妻子想要毒死你。
第四章
王國強愣愣地看著張凌霄,仿佛沒有聽懂他在說什么。
什么你說什么他轉頭看向母親,秀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親的身體在顫抖,她知道一切都已經暴露了。
張凌霄走到茶幾旁,拿起那個小藥瓶：王先生,您看看這個。
王國強接過藥瓶,看著上面的標簽：降壓藥我沒有高血壓啊,這是誰的藥
這是你妻子為你準備的。張凌霄冷靜地說道,里面不是降壓藥,是毒藥。
王國強的臉色瞬間變了：你在胡說什么秀蘭怎么可能...這不可能...
他看向母親,希望得到否認,但母親只是低著頭,什么都沒說。
秀蘭,你說話啊！告訴他們這都是誤會！王國強的聲音在顫抖。
母親慢慢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國強,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讓王國強如遭雷擊。他后退了幾步,跌坐在沙發上：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哪里對不起你了
你說要去外地發展,要我跟你一起走。母親的聲音很輕,但是雨薇在這里,她是我的一切,我不能離開她。
那我們就不去了！王國強急忙說道,我可以不去外地,我們就在這里生活！
但是你心里已經有了這個想法。母親搖搖頭,總有一天,你會想要離開的。
所以你就要毒死我王國強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秀蘭,我們結婚五年了,我以為你了解我！
我了解你,也了解所有的男人。母親的聲音變得冰冷,你們都是一樣的,都會離開。
張凌霄走到王國強身邊：王先生,她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您知道她的前夫是怎么死的嗎
王國強看向我：雨薇,你父親不是生病去世的嗎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王叔叔,我剛剛才知道...我爸是被...被她毒死的。
王國強整個人都崩潰了。他看著母親,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和恐懼：秀蘭,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母親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我是什么人我是一個不允許任何人離開我的女人。
她站起身,走向廚房：既然都已經暴露了,那就沒必要再隱瞞什么了。
你要干什么張凌霄警覺地跟在她身后。
母親打開廚房的抽屜,取出一把菜刀：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人離開這個家的。
王國強驚恐地站起身：秀蘭,你冷靜一點！放下刀！
冷靜母親轉過身,眼中滿是瘋狂,我已經冷靜了二十年了！
她揮舞著菜刀,朝我們走來。
張凌霄立刻擋在我和王國強前面：雨薇,報警！
我顫抖著掏出手機,但手抖得根本撥不出號碼。
媽,你放下刀,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我哭著說道。
談什么母親冷笑,談你們怎么離開我談你們怎么毀掉這個家
張凌霄慢慢后退,拉著我和王國強往門口移動：韓秀蘭,你已經瘋了。
是的,我瘋了。母親承認道,從你父親想要離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
就在這時,王國強突然從張凌霄身后沖了出去：秀蘭,如果你真的愛這個家,就不要傷害雨薇！
他張開雙臂擋在母親面前：你要殺就殺我,不要傷害孩子！
母親看著眼前這個為了保護我而不惜犧牲自己的男人,手中的刀停在了半空中。
國強...她的聲音在顫抖。
這五年來,我真心愛著你和雨薇。王國強的眼中含著淚水,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這個家,就算要去外地發展,我也希望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
母親的手開始顫抖：你...你不會離開我
不會,永遠不會。王國強堅定地說道,但是你現在這樣,我害怕你,雨薇也害怕你。
母親看向我,看到我眼中的恐懼,她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雨薇...媽媽嚇到你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女人殺了我的父親,殺了張凌霄的父親,還差點殺了王國強,但她確實養育了我二十五年。
媽,我需要時間來理解這一切。我艱難地說道。
母親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你也要離開我,是不是
不等我回答,她突然將刀刃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不！我和王國強同時喊道。
但已經晚了。
第五章
血,滿地都是血。
母親倒在廚房的地板上,菜刀掉在一旁,鮮血從她的胸口汩汩流出。
秀蘭！王國強跪在她身邊,用力按住她的傷口,快！快打120！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反應不過來。這個曾經溫柔慈愛的女人,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張凌霄搶過我的手機,迅速撥打了急救電話。
喂,120嗎有人受傷了,地址是...請快一點！
母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雨薇...過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她身邊跪下。
媽...你為什么要這樣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因為...因為我不能失去你們...母親的聲音越來越輕,我這一生...最怕的就是被人拋棄...
王國強緊緊握住她的手：秀蘭,你不會失去我們的,你要堅持住！
國強...對不起...我差點...差點害了你...
別說這些了,救護車馬上就到！
母親轉頭看向張凌霄：凌霄...對不起...我殺了你的父母...我知道...你恨我...
張凌霄的表情很復雜,他沉默了很久才說道：我確實恨你,但是我不希望你死。
你...你還會...娶雨薇嗎
這個問題讓空氣瞬間凝固了。
我看向張凌霄,他的眼神閃爍,似乎在猶豫什么。
媽,別說這些了。我打斷她,你要好好活著,我們以后再慢慢解決這些問題。
救護車的聲音終于響起,醫護人員沖進屋里,迅速將母親抬上擔架。
在醫院里,我們焦急地等待著手術結果。王國強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不停地自責：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提起要去外地的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些...
不是你的錯。我安慰他,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張凌霄一直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夜景。我走到他身邊：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復仇真的有意義嗎他轉過頭看著我,我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尋找真相,想要為我父母報仇,但是現在...
現在你后悔了嗎
我不知道。張凌霄嘆了口氣,看到她那個樣子,我突然覺得恨意好像沒有那么重要了。
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
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醫生說道,但是她的精神狀態需要專業的治療。
我松了一口氣,至少她還活著。
雨薇。張凌霄拉住我的手,我們需要談談。
我們走到醫院的天臺上,夜風很涼,吹得人清醒。
你是想和我分手嗎我直接問道。
張凌霄沉默了很久：你會原諒我嗎
原諒你什么
原諒我接近你的目的不純。他看著我,眼中滿是愧疚,最開始,我確實是想利用你來接近你母親,想要找到她殺害我父親的證據。
這個答案雖然我已經猜到了,但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心還是會痛。
但是后來呢我問道,這半年來,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嗎
張凌霄緊緊握住我的手：是真的。當我真正了解你之后,我發現我愛上了你。你善良、純真、美好,和你母親完全不同。
所以
所以我很矛盾。他痛苦地說道,我愛你,但是我沒辦法忘記仇恨。
我看著這個曾經讓我深愛著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那你現在想怎么辦
我想...我想報警。張凌霄艱難地說道,你母親殺了人,這是事實。她必須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
我知道他是對的,但心里還是很難接受。
如果你報警,我們之間就真的結束了。我平靜地說道。
張凌霄的身體震了一下：雨薇...
我不怪你,真的。我強忍著眼淚,你有權利為你的父母討回公道。但是我也有義務保護我的母親,哪怕她做了錯事。
你要包庇她嗎
我不是要包庇她,我只是希望她能接受治療。我說道,她顯然有嚴重的精神問題,需要的是醫生,不是監獄。
張凌霄轉身背對著我：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愛你,我今晚就會直接掐死她。
這句話讓我心中一寒。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做
張凌霄久久沒有回答,最后他緩緩轉過身：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想想。
我們回到病房,母親已經醒了。她虛弱地躺在床上,看到我們進來,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雨薇...你還愿意叫我媽媽嗎她的聲音很輕。
我走到她床邊,看著這個養育了我二十五年的女人。無論她做了什么,她終究是我的母親。
媽,你好好休息。
聽到我叫她媽媽,她的眼中流下了淚水。
第六章
母親在醫院里住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里,我每天都來看她,但我們之間的關系變得非常微妙。她不再是那個溫柔慈愛的母親,我也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女兒。
王國強也經常來醫院,他對母親的態度很復雜,既害怕又心疼。
她確實有嚴重的依戀性人格障礙。心理醫生這樣告訴我們,這種病人極度害怕被拋棄,會采用極端手段來防止身邊的人離開。
那能治好嗎王國強問道。
需要長期的心理治療和藥物輔助。醫生說道,但是首先,她必須認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
張凌霄這一周都沒有出現。我知道他在糾結要不要報警的事情。
終于,在母親出院的那一天,他出現了。
雨薇,我想好了。他找到我,我決定不報警。
我驚訝地看著他：為什么
因為我意識到,仇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張凌霄的眼神很平靜,我父母已經死了,就算把你母親送進監獄,也不能讓他們復活。
那你...
我會離開這個城市。他打斷我,去一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我們呢
張凌霄看著我,眼中滿是不舍：雨薇,我愛你,但是每次看到你的臉,我就會想起你母親殺害我父母的事情。這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份感情背負著太多的仇恨和痛苦,無法繼續下去。
我理解。我強忍著眼淚,你什么時候走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