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會客廳,溫昭意便對路景翔的算計了然于心。
這倆親戚都是熟人,一個是路景翔的二叔,一個是他三姑。
他這是把燙手山芋扔給她接著。
“怎么是你,景翔呢?”
“他沒空,讓我接待你們。”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路二叔忍不住開罵。
“就是你這個賤人害的路家百年清譽毀于一旦,你怎么還有臉站這里,還大不慚說什么替景翔接待我們。
呸,你也配!”
溫昭意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我怎么記著,路家百年清譽在路二夫人入獄那天就沒了?
我犯了什么錯,能比犯罪更丟人?”
路二叔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吭哧半天也說不出來什么反駁的話。
路三姑見自家二哥吃癟,自己叉著腰頂了上來。
“你勾搭著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你這種騷狐貍我見得多了!”
溫昭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單手拄著下巴,“怎么,你嫉妒?
騷狐貍見得多了肯定是因為你看不住自家老公,這也能怪到我頭上?”
被戳中痛處,路三姑暴跳如雷。
“來人把她給我按住,上家法!
我今天就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
傭人們站在一邊,頭快要垂到地上了,誰也不敢動手。
少爺早就交代過,要把溫小姐當做主母看待,誰敢上手那是不要命了!
“過來呀,你們聾了是不是?把老爺子的藤條給我拿來!”
路景瑤推著崔秘書正在會客廳門口聽墻角,聞放下崔秘書親自去取藤條。
崔秘書則慢慢轉動著輪椅,溜去了書房。
親眼看到那個賤人挨打是很爽,但是她來路家可不是為了泄一時義憤。
如果他去給路景翔通風報信的話,不論結果如何,都會在老板心里留下個善良、不計前嫌的形象。
反正她腿腳不好,輪椅推得慢,送信慢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路景瑤將兩指粗的藤條遞給路三姑時,朝著溫昭意挑眉,一臉壞笑。
我等著看你的下場!
那暗紅油亮的藤條看著就嚇人,這個顏色也不知道是用多少路家人的血沁出來的。
溫昭意連姿勢都沒有變過一瞬。
拿根破藤條就想嚇唬她,她可是曾經親口下令杖斃過好幾個吃里扒外的奴才的人。
“我認為我有必要提醒你這個法盲,新中國不承認家法,你這個行為有一個專業的名詞叫毆打他人。
打一下至少拘留五天,輕傷兩年以下有期徒刑,要是重傷得三到十年。
正好牢里去陪你二嫂,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路三姑拿著藤條高高舉起,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兒了,她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溫昭意看著路三姑這副外強中干的樣子,滿臉挑釁。
“你今天敢打我就敢受,而且絕…不…還…手!”
路二叔也在一邊拱火,“這丫頭就是在信口雌黃!路氏集團那么強大的律師團,還打不贏官司嗎?”
“嘖嘖嘖。”溫昭意繼續煽風點火,“律師團那么厲害,你老婆的官司怎么還敗訴了?”
路三姑就算再蠢,此刻也反應過來,這是被人當槍使了!
她裝作被氣得心口疼,后退一步用手捂著心臟,手里的藤條也順勢掉到了地上。
溫昭意冷嘲熱諷,“哎呀,這癥狀可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啊,你打聽打聽何家老太太前兩天壽宴上犯病之前也是捂著心口直叫疼……”
路三姑死死盯著溫昭意。
以為端出長輩-->>的架子再嚇唬一番,就能讓她乖乖聽話,看來今天是她大意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