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晉穿上外套,戴好口罩剛準備溜出酒店,電話手表響了,一個未知號碼。
何晉遲疑了片刻,點了接聽,又警惕地并未開口說話。
“何晉,我的手機進水了,我是借的電話。
今晚我回不去了,你把門鎖好不要出門,樓下或許有狗仔在蹲!”
溫昭意仿佛是偷來的電話一般,掛得特別急。
何晉還未來得及問別的事,電話已經掛斷了。
何晉隔著落地窗看向了看樓下,確實看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頓時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脫下外套和口罩,渾渾噩噩地坐在沙發上,始終不能平靜下來。
一個巨大的疑問在心頭縈繞,而他現在又無法求證。
何晉靈光一閃,在筆記本電腦上搜索起來。
“冷凍人有復活的可能嗎?”
搜索結果顯示,暫無先例!
低溫生物學至今沒有破解細胞冰晶損傷和記憶保留等核心難題。
何晉頹喪地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自己不靈光的腦子。
他在做什么美夢,如果他媽真的醒了,那醫生早就獲諾貝爾獎了。
醫院得買上三個月的熱搜,大張旗鼓地宣傳,怎么可能悄無聲息?
或許只是上天可憐他,送來一個酷似媽媽的女人。
何晉躺在沙發上暗自想著,如果他能把姐姐追到手,豈不是又能組建一個幸福的家了?
何晉在甜蜜進入夢鄉時,路景翔卻陷入了夢魘。
大典剛結束,總管太監哭喪著臉來報喪。
“皇后薨了!”
他匆匆趕到皇后寢宮,梓童穿戴利落,安詳地躺在鳳儀宮的床上,沒留下只片語。
他的聲聲呼喚沒有換來愛妻的蘇醒,她面色蒼白,唇上無一絲血色。
他請來了國師、請來了巫師,甚至請來了蠱師,全都束手無策。
往后余生,每一夜的夢中都會一遍一遍重復著永失所愛的場景。
大佛寺千級臺階,每逢梓童忌日,他都會一步一叩首地爬上去,只為許愿能與愛妻再續前緣。
卻每每在進香時出現變故,梓童連他的香火都不肯受……
“溫小姐!溫小姐!我們少爺怎么也叫不醒,還說胡話……”
急促的敲門聲將溫昭意驚醒,她起身隨著管家去查看。
紗簾再次拉起,溫昭意已經見怪不怪,上前捏住男人的三脈。
典型的憂思過重,精神極度消耗所致。
溫昭意有些不解地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他是有什么解不開的困境嗎?至于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一個不注意,溫昭意的手被反握住。
“醒醒,別丟下我一個人……”
“我不要她們了,我只要你一個……”
“你是想要我的命嗎?”
嘖,果然是在說胡話。
溫昭意三針下去,將路景翔從夢魘中拉回現實。
他緩緩睜眼,額間還殘存著冷汗,失神半晌才意識到此地早已不是他的皇宮了。
“好了,平時多吃些補氣血的藥膳,以食補為主。”
溫昭意收起針囊,囑咐管家。
路景翔側過臉,紗簾之后是他的梓童。
他緊緊地捏著拳頭,幾度想要直接掀開紗簾戳破這層窗戶紙,最終都忍下來了。
梓童還怨著他,現在點破一切只會讓他們的關系更加緊張。
算了,這輩子-->>梓童還好好地在他面前就夠了。
朕連皇位都能搶來,還跟那小白臉搶不過梓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