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床上的人有了反應,兩條腿微微抖動。
簾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是要坐起來。
“你別動!”溫昭意隔著紗簾將人按了回去。
又拿出了幾跟細針,朝著另外幾個穴位扎了上去。
手指在小腿的幾處穴位按來按去,“有感覺嗎?”
簾內傳來激動地聲音,“有,有感覺!”
“那就行。”溫昭意將幾根針拔下來。
“泡浴從明天開始,一周后如果病情沒有反復,再聯系我進行下一療程。”
“好,謝謝醫生。”
簾子內傳來男人溫潤的嗓音。
與景翔帝那沉穩的聲線完全不一樣,溫昭意徹底放下心來。
是她驚弓之鳥了。
兩個時代跨越幾千年,景翔帝那狗東西不會跟過來的,安心!
起身準備走人的溫昭意看著在場眾人那仿佛要生吞了她的表情,惡向膽邊生。
她湊在簾子邊低聲告狀。
“剛才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讓我救你,你但凡還有一口氣,馬上改遺囑。
尤其是你二叔一家,跳得最高。
寧可捐了,一毛錢都不要留給他們!”
當妖妃,她可是專業的。
紗簾那頭似傳出輕笑聲。
“好!”
溫昭意昂著頭朝著那對母女翻了個白眼,如同得勝的將軍一般昂首闊步地離開。
與來時只有特助同行不同,回程由管家親自帶路。
一路上的傭人全部笑臉相迎,人還沒到門口,車子就已經在那里等了。
回去的路上,溫昭意盤算著,新董事長這病怎么也得個療程。
這次的籌碼不小,或許不僅可以免了違約金,以此開出條件讓星娛與何晉解約也不是不行。
只是,到底如何還是得問問何晉。
買熱搜好心辦壞事這種蠢事,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路景翔穿上褲子,一把掀開紗簾,從床上坐起來。
屋內眾人早已換了另一副嘴臉,一臉關切之態,仿佛所有人都在為他高興一般。
“阿翔,你感覺怎么樣?”
“小翔,下地走走,試試看能不能站起來?”
“哥,你腿有知覺了,太好了!”
路景翔一一掃過在場眾人的臉,面色陰沉。
七嘴八舌的聲音逐漸減弱,直至整間房間落針可聞。
路景翔緩緩起身,站在床邊。
眾人深吸一口氣,雙目圓睜。
他竟然真的站起來了!
二夫人看了身側的老公一眼,失望、懊悔的表情一閃而過。
早知道就不該讓那個野丫頭治的,沒想到還真有幾分本事。
路景翔開口,“今日有勞各位掛念,只是我大病初愈,難免招待不周。
下周我辦個家宴,還請各位長輩、董事賞光……”
這便是下逐客令了。
在場之人都是有眼色的,不論之前心里打的什么算盤,如今路景翔醒了,一切都不作數了,只能識趣地離開。
眾人散盡,特助將門關嚴的一瞬,路景翔跌坐在床上,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
腿上才剛剛有些知覺,想要站立還是太勉強了。
可是如果不這樣,鎮不住那幫老狐貍。
現在可不比古代,有禁軍、有暗衛可以調動,看不順眼直接殺了。
特助回來,酣暢淋漓地向路景翔告狀。
“老板,剛才你是沒看見溫小姐大殺四方!
您二嬸被氣得直翻白眼,您二叔那么一個偽君子都忍不住要動粗了。”
路景翔擦了擦額間的冷汗,靠在床頭摸著自己剛馴服的野生雙腿。
“哦?她說什么了?”
特助一人分飾四角兒,繪聲繪色地演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