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再次登了裴家的門。
恰逢裴瑾年休沐。
祖孫二人只好接見。
三皇子笑著看向兩人,“正好瑾年今日也在,那日我跟裴太傅所說的姻親之事,今日裴太傅應該給本皇子一個答復了吧?”
裴清沉默片刻剛要開口,便被裴瑾年按下。
他起身行了一禮,“三殿下美意,瑾年感激不盡,但還請三殿下恕罪,這門親事,瑾年不能答應。”
三皇子笑意收了收,眼神也變得有些冷漠。
“瑾年是覺得皇妹金枝玉葉配不上你,還是,根本就不想給本皇子這個面子?”
裴瑾年面不改色的說道:“殿下誤會了,瑾年絕無此意,只是不想耽擱公主的婚事。”
三皇子抬眼,“瑾年這是何意?”
裴瑾年直起身,“瑾年雖與太女已解除婚約,可太女為晉國開疆擴土,為百姓征戰天下,這份大義讓瑾年動容,所以瑾年已經決意為太女守喪三年。”
三皇子的目光落在裴瑾年胳膊上的黑布。
他嗤笑一聲,“原來在瑾年心中,只有金枝能配的上你,倒是皇妹自不量力了。”
裴瑾年臉上不見慌亂,“瑾年無心情事,承蒙殿下錯愛。”
三皇子嘴上的笑意再次變大,“金枝還真是有能耐,哪怕去世了,這養的狗還是如此的忠心耿耿,這裴家果然都是硬骨頭,就是不知道裴大公子流落在外的血脈是不是也是如此心性。”
裴瑾年的眼神沉了下來,“殿下這是何意?”
三皇子笑著看向兩人,“本皇子還真是沒想到,百年清流的裴家,竟然有個開青樓的兒媳,你們說,這消息傳出去,裴家百年聲望可會毀于一旦?”
裴清全程一句話未說,只是表情淡淡的坐在一旁喝著茶。
裴瑾年臉上忽然也帶上了笑意,“殿下說的沒錯。”
三皇子一愣,就聽到裴瑾年開口道:
“這狗,最重要的就是忠心,若是吃兩家飯,是不會是有好下場的。
至于我大伯的血脈,殿下既然能查的到,那想必承志背后的人是誰您也一清二楚。
您想做什么,瑾年阻擋不了,但瑾年能做什么,想必殿下也琢磨不透。
京中這譚深淵藏著數不盡的深淵巨獸,誰又能預測的到所有的危險?”
裴瑾年行了一禮,“瑾年還有公務在身,先行告退。”
說罷抬腳離開。
三皇子臉上帶著冷意,“裴太傅,瑾年這話的意思,是要與本皇子來個魚死網破,您就看著他毀了裴家?”
裴清輕笑,“三殿下,臣老了,這裴家未來還是要瑾年做主。”
三皇子冷笑起身,“裴家,好的很。”
說罷,甩袖離去。
裴清坐在大廳中,因為剛剛裴瑾年的話臉上露出笑意。
這裴家,后繼有望了。
這時,門外觀通報。
“老爺,二公子從后門離府了,他身上還有傷,要不要小人將車攔下?”
裴清揮揮手,“不用,隨他去吧。”
裴鴻坐在馬車上齜牙咧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都這么大年紀了,挨家法還是屁股挨板子。
很快,馬車停到了國子監門口。
聽到國子監下學的聲音,裴鴻下了車。
人群中他一眼便看見了羅承志。
跟他大哥長的實在太像了。
他自小仰慕大哥,哪怕家中萬千寵愛。
可只要大哥發話,他從來都不反抗。
大哥死時,他也大病一場。
看到羅承志時,裴鴻覺得自已真是不爭氣。
一把年紀竟然還鼻子發酸。
羅承志看到裴鴻一瘸一拐的走向他一愣。
裴鴻知道羅承志對裴家的抗拒。
他沒有說話,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用布包好的東西。
裴鴻靜靜的看著羅承志一會,“你跟大哥真的很像。”
說罷,便轉身離開。
羅承志不明所以的打開那個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