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的分量,激起了滔天巨浪!
全場觀眾都下意識地伸長了脖子,恨不得眼珠子能飛到臺上去。
專家席上,氣氛瞬間凝固。
吳振國臉上的輕松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嚴肅。
王靈玉那雙美眸也緊緊鎖住畫卷,眉頭微蹙。
而一旁的趙興華,反應最為激烈。
他“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身體前傾,死死地盯著那幅畫。
他辦公室里就掛著一幅號稱是“文徵明”的真跡,花了大價錢收來的!
秦四爺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但那雙銳利的眼睛,卻越過人群,如同兩道冷電,掃向了孫家父子所在的方向。
臺上,張泉沒有立刻上手。
他甚至沒有走近,只是遠遠地站著,雙手插在褲兜里,擺出一副氣定神閑、整體“觀氣”的架勢。
這是做給外人看的。
在他的腦海里,透視異能早已全力發動。
目光如同一臺超高精度的掃描儀,瞬間穿透了畫卷的表面。
紙張:明代中期高密竹料紙,纖維老化程度符合。
墨:明代松煙墨,顆粒物及化學成分符合。
老紙,老墨。
孫家這回是下了血本了。
張泉的心微微一沉。
他的視線繼續深入,分析著畫面的每一處細節。
山石的皴法,樹木的勾勒,人物的點染……
功力相當深厚,幾乎完美復刻了文徵明的風格。
但……
就在一處山石的轉折銜接處,張泉的“視線”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不屬于文徵明筆法習慣的滯澀感。
就像一個頂級的模仿歌手,前面唱得天衣無縫,卻在一個極不起眼的轉音處,暴露了一絲絲自己的本嗓。
但這還不足以當做鐵證。
張泉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方最關鍵的“文徵明”朱文印上。
透視能力開到最大!
精神力如同潮水般消耗著,他的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微的汗珠。
在印泥的深層結構下,他看到了!
看到了極其細微的,不屬于原印章按壓形成的“墊痕”!
邊緣處,還有比頭發絲還細的修補痕跡!
這是……揭印!
將真畫上的舊印章,甚至是殘破的真印,用特殊藥水和神仙般的技巧揭下來,再重新移植到這幅新的偽作上!
移花接木!
“造器劉!果然是他!”
張泉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好陰毒的手段!
老紙老墨,再配上一方真印……這要是拿出去,能把九成九的專家都給蒙過去!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作偽了,這是在向整個鑒定行業宣戰!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震動和異能消耗帶來的眩暈感。
不能直接說“假”。
面對這種級別的“殺器”,必須一擊致命,拿出誰也無法反駁的鐵證!
張泉緩緩走上前,拿起那幅畫。
他沒有看畫,而是盯著那個眼神躲閃的年輕人,開口問道:“這位先生,你好。”
“能告訴我,這幅畫是怎么來的嗎?”
年輕人被他看得心里發毛,眼神更加飄忽不定,嘴里結結巴巴地吐出幾個字:“祖……祖上傳下來的。”
這臺詞,跟剛才那老頭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哦?祖傳的啊。”
張泉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