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張泉的穿著，又看了看他點的廉價套餐，嘴角撇了撇。

“二十二塊。”

張泉從口袋里掏錢，一張二十的，兩張一塊的。

張泉付了錢，端著餐盤，下意識地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突然想起了姜媛。

自己欠了她那么久房租，她也只是嘴上說說。

之前是真窮，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現在不一樣了，自己也算是有“存款”的人了。

得表示一下。

他三下五除二地扒完飯，把餐盤往回收處一放，快步走出了永和大王。

然后，他頭也不回地走向公交站臺，上了去城南夜市的車。

……

城南市場。

張泉給自己定了兩個目標：第一，給姜媛買個小禮物，得實用，或者至少得有趣。

第二，預算不能高，幾百塊錢頂天了，得符合自己窮租客的人設。

張泉深吸一口氣，一頭扎進了涌動的人潮里。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搖頭。

逛了一會之后，一個錫制的茶葉罐吸引了他的注意。

“阿姨，這罐子怎么賣啊？”

“小伙子有眼光啊，這可是個老東西了。”

“你喜歡的話給二百塊錢拿走。”

李嬸爽快地答應了。

張泉掃碼付了錢，心里挺滿意。

……

張泉住的那棟居民樓的樓道里。

已經快晚上九點了。

幾只蚊子不知死活地在刀疤臉的光頭上盤旋，發出嗡嗡的聲響。

“啪！”

刀疤臉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捻開手指，掌心一抹血痕。

“媽的！”

旁邊一個染著黃毛，滿臉急躁的混混忍不住開了口。

“刀哥，都幾點了？”

“那孫子是不是聽到風聲，今晚不回來了？”

另一個瘦得跟猴似的黃毛，眼神里透著多疑，陰陽怪氣地接了一句：“我看啊，八成是跟那個開a8的有錢娘們過夜去了，嘿嘿嘿……”

“那小娘們，嘖嘖，那腿，那腰……”

他的話引來一陣壓抑的，猥瑣的笑聲。

“都他媽給老子閉嘴！”

刀疤臉猛地回頭，笑聲戛然而止。

“偉哥交代的事，忘了？”

“就算在這蹲到天亮，也得給老子等著！”

他煩躁地又揮開一只蚊子，重申了一遍計劃：“都記清楚了！”

“等那小子一進樓道，阿文，阿哲從側面撲上去，先把他撞墻上！”

“瘦猴你從后面堵死他的路！”

“別他媽跟他廢話，直接拖進后巷，先打一頓，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然后再把他身上那幾十萬給老子掏出來！”

三個混混被他吼得一縮脖子，不敢再吱聲。

又餓又累，渾身被蚊子咬得都是包，幾個人的精神已經萎靡到了極點，只能沒精打采地繼續盯著那個昏暗的樓道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晚上十點左右，一輛黑色的奔馳s級轎車，停到了街角。

車門打開，孫浩程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穿著一身休閑裝，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在昏暗的路燈下反射著幽冷的光。

只是他那張英俊的臉卻十分陰沉。

派出去調查張泉的人，到現在也沒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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