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萬塵冷笑一聲道：“哼，你覺得就憑你當初一介凡人，也有資格讓圣地專門對你動手？”

顧長生沒有理他，而是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修煉瑤池忘情訣，是柳嫣然自己的本意，還是有人在強迫她？”

問這個問題，并不是因為他對柳嫣然沒死心。

他只是在確定。

將來自己報復瑤池圣地時，該做到什么程度。

“當然是她自己選的。”

江萬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此事整個瑤池圣地人盡皆知，而且師尊從不會強迫別人做什么。”

“很好。”

顧長生的神色依舊沒有什么變化，再次問道：“最后一個問題……”

他正要開口時。

突然。

一道遁光劃破了夜空，降落在了顧家的院子當中。

來者是蕭有容。

白秋意沖顧長生微微挑眉，似乎是在詢問，要不要出手將對方也鎮壓了。

“不必。”

顧長生的神色很平靜。

他今天晚上，并沒有打算殺江萬塵。

在城中的暗巷里，他出手殺了駱仙峰，一是因為對方只是瑤光圣地的一個長老，而非圣境親傳弟子，二則是因為現場有蕭有容背鍋。

但江萬塵不同。

他是瑤池圣主的親傳弟子，若是殺了他，便等于跟瑤池圣地正面撕破臉。

顧長生并不打算這樣做。

原因很簡單。

他還沒確定白秋意完全可信，敖姝的藍條又太短了，哪怕動一次手，秒殺個圣主，自己還要面對剩下的兩個圣境，太過于冒險。

“最起碼，在我能把極道帝兵，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來之前，還不能撕破臉皮。”

顧長生心中思索著，視線則是看向蕭有容：“什么意思？”

“求饒。”

蕭有容的回答很直接。

她知道顧長生有能殺江萬塵的能力，那把圣級神兵在手，只要不遇上洞天境后期以上的，顧長生幾乎可以橫著走。

“倒是夠直接的。”

顧長生看了對方一眼，又看向江萬塵道：“最后一個問題，回答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當真？”

江萬塵眼前頓時一亮。

“我這人說話，向來出必踐。”

顧長生神色很平靜：“生意人嘛，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

“那你問吧。”

江萬塵看到師姐也來了，心里頓時有了幾分底氣。

顧長生開門見山：“柳嫣然修行的瑤池忘情訣，應該不止要斷愛情一條路，她帶走顧青硯所圖為何？”

這話一出。

空氣中，出現了短暫的凝滯。

蕭有容和江萬塵對視一眼，都愣住了。

因為他們沒想到，顧長生竟然考慮得這么深，只憑借昨日的一點接觸，就推斷出了瑤池忘情訣的秘密。

“當然是為了必要時刻，斷情突破。”

蕭有容替江萬塵開口道：“當然，如果顧青硯天賦夠好，瑤池圣地，還是會給他留一條出路的。”

“果然如此。”

顧長生嗤笑一聲，無奈的同時，又感覺有些好笑：“我的傻兒子，舔著臉舍棄了你爹去討好你娘，沒想到吧，你娘只把你當個斷情的工具人。”

“嘖嘖，還真是諷刺。”

他自自語了一句，轉頭看向白秋意道：“抹了他倆關于今夜的記憶，能做到嗎？”

“小事一樁。”

白秋意的神色很平靜。

這一刻。

江萬塵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視線陡然望向白秋意：“你……你真是八年前……那位霸刀圣主？”

白秋意沒有回答。

她雙眼從黑白分明，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下一瞬。

院子里一道氣機閃動，蕭有容和江萬塵的眼神，變得一陣呆滯，恢復清醒后，同時露出茫然的神色。

尤其是后者。

他環顧四周，臉色微變：“顧長生？！我……我怎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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