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清逸那副震驚到羞惱,又假裝強作鎮定的樣子,蘇念之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她慢悠悠地補充道:“當然,這是為了盡快恢復,好幫你解決祖墳的麻煩,揪出內鬼。顧隊若是不愿…”
“愿意!”顧清逸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完他自己都愣住了,隨即耳垂更紅,有些狼狽地別開視線,聲音悶悶的,“…為了正事。”
蘇念之看著他通紅的耳根和強裝鎮定的側臉,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這冰山隊長,害羞起來…還挺有趣。
早餐時分,在這里昏迷了幾天第一次吃早飯。顧家餐廳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顧清逸神色如常地坐在主位,慢條斯理地用著早餐,只是眼下的淡淡青黑顯示他昨夜并未休息好。蘇念之則安靜地坐在他下首,氣色明顯好了許多,小口喝著燕窩粥。
夫人起個大早坐在對面,好奇的目不轉睛盯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昨晚傭人繪聲繪色描述的“少爺抱著蘇小姐在露臺待了一夜”的畫面。傭人們一邊震驚一邊吃瓜。
她手中的銀匙用力刮過骨瓷盤,發出刺耳的聲響。
顧清逸眉頭微皺,冷冷瞥了她一眼。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帶笑的聲音響起:“清逸,蘇小姐,早啊。”
二叔顧明遠一身考究的服裝,踱步走了進來。他笑容可掬,目光在顧清逸和蘇念之之間掃過,帶著長輩般的關切:“聽說蘇小姐身體不適?現在可好些了?棲鳳山那邊空氣好,等蘇小姐大好了,可以過去散散心。”
他表現得毫無破綻,仿佛只是一個關心侄子和客人的長輩。
然而,蘇念之卻敏銳地捕捉到,當顧明遠的目光掃過她時,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逝的探究和…一絲極淡的忌憚。尤其是提到“棲鳳山”三個字時,他端著茶杯的手指幾不可查地收緊了一瞬。
“多謝二叔關心,念之好多了。”蘇念之放下粥碗,抬眸迎上顧明遠的視線,唇角彎起一個無害的弧度,“棲鳳山風景確實不錯,尤其是…顧家祖墳所在的那片‘臥虎盤龍’之地,更是難得的風水寶穴。二叔常去打理,真是辛苦了。”
“臥虎盤龍”?顧明遠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當然知道祖墳風水極佳,但“臥虎盤龍”這種具體的風水格局術語,從一個年輕女孩口中如此自然地說出來…這絕不是巧合!
“哈哈,蘇小姐對風水也有研究?”顧明遠干笑兩聲,試探道。
“略懂皮毛。”蘇念之謙虛地笑了笑,話鋒卻一轉,“不過,再好的風水,也怕有‘蛀蟲’在根基處動手腳。二叔,您說是不是?”
顧明遠握著茶杯的手指猛地一緊,指節泛白!他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這個蘇念之…她在暗示什么?!她到底是誰?
“食不。”顧清逸適時開口,打斷了兩人之間無形的交鋒。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動作優雅卻帶著無形的威壓。“二叔,祖墳修繕的事,我會親自跟進。不勞您費心了。”
顧明遠臉色變幻,最終擠出一個笑容:“好,好,清逸你做事,二叔放心。”他匆匆喝了兩口茶,借口有事,起身離開了餐廳。
餐廳的氣氛更加詭異。而顧清逸則若有所思地看著顧明遠離去的背影。
入夜,澤靜軒露臺。
蘇念念盤膝坐在軟榻上,周身籠罩著一層極淡的、肉眼難辨的溫潤白光。朱雀石在她手邊散發著柔和的紅光。而顧清逸,則依約坐在她身旁的藤椅上,閉目養神,強健的體魄如同一個穩定的熱源,散發著純陽氣息,與地脈龍氣、朱雀石熱力交融,形成一個完美的“三才聚陽陣”,源源不斷地滋養著蘇念念的靈體。
她的靈力恢復速度比白天更快!靈氣已凝聚成溪流,奔騰不息!
就在這時!
“嗡——!”
一聲極其輕微、仿佛來自遙遠地底的震顫,如同水波般擴散開來!蘇念之猛地睜開雙眼!顧清逸也瞬間警覺!
兩人同時望向棲鳳山的方向!
只見遠處漆黑的山脈輪廓中,顧家祖墳所在的位置,一道極其暗淡、卻充滿了不祥氣息的血紅色光柱,一閃而逝!雖然短暫,但在蘇念之和顧清逸這等敏銳的感知中,卻如同黑夜中的信號彈般刺眼!
“不好!”蘇念之臉色驟變,冷靜思考一番道:“有人在強行催動祖墳的煞氣源頭!是沖我們來的!計劃提前!明晚必須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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