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電話那頭傳來張源的聲音,背景音有些嘈雜,似乎在某個臨時審訊室外:“老大,‘毒蛇’撂了。嘴比想象中硬,但還是撬開了一點。他承認參與了爆炸案和今天的伏擊,目標是你和蘇顧問,但關于紋身和背后的人,他知道的不多,只是個執行命令的小卒子,上線單線聯系,代號‘燭龍’。還有,他提到王局的死……說是‘滅口’,因為王局‘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想用‘月華玨’的秘密跟對方談條件,結果玩火自焚。”
顧清逸的眼神瞬間冰冷:“‘燭龍’……王建國……果然如此。還有嗎?”
“他還說……對方對蘇顧問的興趣非常大,稱她是‘完美的容器’……具體什么意思,他級別太低,不清楚。”張源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容器?”顧清逸的眉頭緊緊鎖起,看向病床上的蘇念之,心中警鈴大作,“我知道了。繼續挖,看能不能挖出‘燭龍’的身份或者聯系方式。另外,重點查后勤那個姓李的!”
掛了電話,顧清逸的臉色更加凝重。
“怎么了?有進展?”蘇念之敏銳地問。
顧清逸走回床邊,沒有隱瞞:“內鬼招了一部分。幕后主使代號‘燭龍’。王建國是因為想用秘密做交易被滅口。還有……”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深沉地看著蘇念之,“對方稱你為‘完美的容器’。”
“容器?”蘇念之的臉色也微微變了。這個詞在道術和邪法中有多種含義,但無一例外,都指向某種被利用、承載它物的不幸命運。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羅盤。
王佳妮聽到這些,害怕地縮了縮肩膀。
“不管他們想干什么,都絕不會得逞。”顧清逸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心,像是在對蘇念之說,也像是在對自己發誓。
張源站在一塊巨大的白板前。白板上貼滿了照片、地圖和關系線:王建國、爆炸現場、化工廠結構圖、“毒蛇”的照片、后勤李管理員的檔案截圖、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問號和“燭龍”二字。
他臉色疲憊,但眼神亮得嚇人,正對著幾個核心隊員和分析員快速布置任務。
“……所以,重點就是這個‘燭龍’!‘毒蛇’的加密通訊記錄恢復得怎么樣了?”
“技術科還在攻堅,對方用了多層跳板和一次性密鑰,很難追蹤源頭。”一個技術員回答。
“難也要搞!還有,后勤那個李管理員,控制住了嗎?”
“控制了,正在另一間審訊室。但他一口咬定上次是不小心碰到佳妮,看起來嚇壞了,不像裝的。背景很干凈,查不到和‘燭龍’或者邪術有關的線索。”另一個隊員匯報。
張源煩躁地用拐杖杵了杵地板:“媽的!‘燭龍’……藏得可真深!繼續審!用盡一切辦法!我就不信他能一點馬腳不露!”
一個老刑警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張副隊,王局那條線……還要繼續深挖嗎?畢竟人已經死了,而且涉及……”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追查一個已故局長的“黑料”,阻力會非常大。
張源猛地轉頭,眼神兇狠得嚇人:“挖!為什么不挖?!他死了就能抹掉一切嗎?他動的什么‘心思’?想拿什么做交易?交易對象是誰?這很可能直接指向‘燭龍’的身份!就算把天捅個窟窿,也得給我查清楚!”
他的憤怒不僅僅是因為案子,更因為王佳妮所遭受的無妄之災。他認定,王建國與“燭龍”的勾結,是導致佳妮被邪術控制的根源之一。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醫院打來的。他立刻接通,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急切:“佳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