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發白,東方出現了魚肚白。秦淵知道,天亮之后,他們的偽裝會更容易被識破,必須盡快到達邊境。
“前面是山區,“段景林看著地圖說道,“翻過這座山,就是邊境了。“
“還有多遠?“秦淵問道。
“大約二十公里,但都是山路,“段景林回答。
就在這時,對講機里突然傳來緊急通知:“所有小隊注意!第三小隊四名成員在北村被襲擊,嫌疑人搶走了車輛和制服!所有見到三號車的人員立即報告位置并攔截!重復,立即攔截三號車!“
“糟糕,他們發現了,“岳鳴緊張道。
“三號車就是我們,“段景林看了看車上的編號。
秦淵猛踩油門,吉普車發出咆哮,在山路上飛馳。現在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必須趕在包圍圈形成前離開。
不出所料,前方出現了一個新設的路障,幾輛軍車橫在路中間,十幾名武裝人員端著槍嚴陣以待。
“準備沖卡,“秦淵冷靜地說道。
他沒有減速,反而繼續加速。武裝人員看到車子沖過來,立即開槍射擊。子彈打在車身上,發出砰砰的聲響,擋風玻璃也被擊碎。
“趴下!“秦淵大喊,同時猛打方向盤。
吉普車在槍林彈雨中左右搖擺,但秦淵穩穩地控制著方向。他看準一個縫隙,猛沖過去,撞開路障的一角,沖了過去。
“我們沖過來了!“岳鳴難以置信地說道。
但危險還沒有結束,后面的軍車立即追了上來,而且數量不止一輛。對講機里傳來的命令越來越急:“不惜一切代價攔截三號車!重復,不惜一切代價!“
山路蜿蜒曲折,秦淵以驚人的車技在彎道上疾馳,但追兵緊咬不放,而且還在不斷增加。有的追兵抄近路,從側面包抄過來。
“前面有岔路,“段景林指著地圖,“我們可以從那條小路繞過去,直接到邊境。“
“那條路通嗎?“秦淵問道。
“地圖上標注了,但不知道路況如何,“段景林回答。
“賭一把,“秦淵決定道。
他在岔路口猛打方向盤,吉普車幾乎是側著滑進了那條小路。這條路確實很小,也很崎嶇,但至少沒有追兵堵在前面。
車子在山間小路上顛簸前行,樹枝刮擦著車身,發出刺耳的聲音。后面的追兵也拐進了這條路,但因為路窄,他們不能并排行駛,速度也慢了下來。
“還有十公里就到邊境了,“段景林報告。
“堅持住,“秦淵說道。
突然,前方的路面塌陷了一大塊,形成了一個深坑。秦淵緊急剎車,但車速太快,吉普車沖進了坑里,前輪陷了進去,車子動彈不得。
“車子陷住了!“岳鳴喊道。
“下車,徒步走!“秦淵當機立斷。
四人迅速下車,秦淵背起裝著佛像的背包,向前方的樹林跑去。追兵的車也到了,但同樣被那個深坑攔住了。武裝人員跳下車,徒步追趕。
“他們追上來了,“岳鳴回頭看了一眼。
“別管,繼續跑,“秦淵命令道。
他們在樹林中穿梭,樹枝和荊棘刮破了衣服,但沒人在意。背著佛像的秦淵雖然速度慢了一些,但依然堅持著。
槍聲在身后響起,子彈打在樹干上,木屑飛濺。追兵越來越近,喊聲、腳步聲清晰可聞。
“前面是懸崖,“段景林突然停下,指著前方。
果然,前方是一道山崖,下面是滾滾的河水。他們被困在了懸崖邊上,后面是追兵,前面是絕路。
“怎么辦?“岳鳴焦急地問道。
秦淵環視四周,發現懸崖旁邊有一棵粗壯的大樹,樹枝延伸到對岸。
“從樹上過去,“秦淵指著那棵樹。
“那么高,而且樹枝能承重嗎?“陳志強擔心道。
“沒有選擇了,“秦淵說道,“段景林,你先過去。“
段景林沒有猶豫,爬上樹,小心翼翼地沿著粗大的樹枝向對岸移動。樹枝在他的重量下搖晃,但還算結實。他成功到達對岸,在那邊喊道:“可以過來!“
“岳鳴,你去,“秦淵命令。
岳鳴也爬上樹,跟著段景林的路線過去了。然后是陳志強。
現在只剩下秦淵了。追兵已經沖出樹林,看到他們在懸崖邊,立即舉槍瞄準。
“站住!否則開槍!“領頭的武裝人員用暹語大喊。
秦淵沒有理會,背著佛像爬上大樹。佛像很重,加上他自己的重量,樹枝發出了危險的咯吱聲。
“教官,小心!“對岸的岳鳴擔心地喊道。
秦淵緩慢而穩定地移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武裝人員開始射擊,但因為樹枝搖晃,他們很難瞄準。子彈從秦淵身邊飛過,打在樹干上。
終于,秦淵移動到了樹枝的盡頭,準備跳到對岸。就在這時,樹枝承受不住重量,發出咔嚓一聲,斷裂了!
“教官!“三人驚呼。
秦淵在樹枝斷裂的瞬間用力一跳,向對岸撲去。段景林和岳鳴立即沖上前,抓住了秦淵的手臂,用力把他拉了上來。
四人跌在地上,大口喘氣。對岸的武裝人員憤怒地朝他們射擊,但距離太遠,子彈夠不到。
“成功了,“岳鳴如釋重負。
“走,還沒到安全的地方,“秦淵爬起來,重新背起佛像。
他們繼續向前走,終于在半小時后看到了邊境線。那是一道簡單的鐵絲網,網后就是鄰國的土地。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