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這次徐中行從云香樓回來之后,??他便再沒有離開驛館了。
通判他們只當徐中行是徹底沒了辦法,因此越發得意忘形。
沒過幾日,關于延寧府知府之事,??撫臺大人那邊終于有了結果。
通判一大早的就往撫臺衙門去了,到的時候,??藩臺和臬臺都在。
兩位大人看著十分平靜,臬臺還提點了通判幾句,??語間,仿佛要將延寧府交到他手上似得。
通判心中狂喜,??看了一眼一邊的藩臺,??卻見他仿佛也已經默認,心中不由越發高興。
幾人正說著話呢,巡撫大人終于出來了。
幾人急忙起身恭迎。
巡撫大人一身官服,仿佛才剛剛下衙,??見著他們幾個,??抬了抬手:“不必多禮,都坐吧。”
幾人這才坐下。
巡撫大人喝了口茶道:“你們的稟告我都看了,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易決斷。”
、這話一出,幾人都驚住了,一臉詫異的看向巡撫。
巡撫卻平心靜氣:“昨天我已經上書皇上,請皇上派人前來調查此案,??知府畢竟是一府之主,??不可輕忽。”
這話說的,??在場幾人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之前巡撫大人不還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態度嗎?怎么這會兒卻突然插手了。
這人難道不知道如今朝中是誰的天下?
藩臺心中生出不妙預感,??急忙起身道:“撫臺大人,??此案證據確鑿,何必勞煩京中呢?若是皇上見了,只怕還以為我們無能。”
巡撫卻冷笑一聲:“此等大事,再小心也不過分,便是留下無能印象,自有本官一人承擔!”
藩臺一時語滯,心中卻明白,這老東西只怕就等著今日呢,之前睜一支眼閉一眼不過是在糊弄自己罷了,若是此事真被翻案,那他……
藩臺看了一眼身邊的臬臺和通判,一咬牙道:“巡撫大人重了,下官不敢,既如此,那就好好調查便是。”
對于他這個選擇,巡撫并不驚訝,點了點頭道:“正該如此。”
但是一邊的臬臺和通判都慌了,此事他們牽連甚深,若是真的查出來,那……
臬臺起身還要再說,但是巡撫大人卻先行站了起來:“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你們都回去吧。”
說完也不理會旁人,轉身就走。
留他們三人,一臉驚疑不定的站在原處。
此事很快傳到驛館,徐中行聽說的時候,正在房中練字。
但是聽到此事,卻連筆尖都沒顫動一下,緩緩將這幅字寫完,然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將信兒送回延寧府吧,也讓知府大人安心。”
張懷急忙應了。
但是應完之后又有些遲疑。
徐中行放下筆,看向他:“還有事兒?”
張懷語氣頓了頓道:“之前您讓查的事兒我都讓人查了,的確是有個地痞流氓上門糾纏楊家小姐,只是我聽人說,是楊家太太,一開始想要將楊家小姐,許給城中一位豪紳,但是小姐不愿,太太只能作罷,因此那位豪紳一時氣不過,才會派人上門騷擾。”、
對于楊太太對自己撒謊這件事,徐中行毫不驚訝,只是點了點頭道:“那豪紳可是有什么不妥?”
張懷嘆了口氣道:“那豪紳已經死了三個老婆,約莫是有些不妥當的,太太也是太心急了,一聽說人家家世,便迫不及待的……”
后頭的話張懷說不出,但是徐中行卻能想象得到。
他看著張懷,溫聲道:“此事你不必煩憂,我會處置妥當的。”
張懷一臉感激的點了點頭,對于徐中行的能力,他還是信任的。
此時蔣明菀在延寧府,也收到了關于白家這位二姑娘的消息。
不過消息并不多,畢竟是處在深閨的女子,聽說最近也在尋摸人家,延寧府有不少人為了和王府攀親,都擠著往白家湊,只是或許是挑花了眼,如今還沒定下。
至于這位小姐的性子,聽說是溫和柔善,但是蔣明菀也沒怎么見過她,因此還不能確信。
等聽完了消息之后,蔣明菀在心里整理了一下,這才看向福安:“這么說著,倒是處處都好了。”
福安頓了頓:“這小的也不敢確定,只是聽著外頭的傳,卻是處處都好的,如今白家二房沒有嫡子,只有兩個庶子,又年紀還小,也就這位二姑娘,最為得寵。”
蔣明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白家二房那邊還是多盯著點,若是二姑娘訂了親,記得通稟與我。”
福安立刻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