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又芩微微低頭，長發在額前擋住了半張面孔，冷漠的神情，冰寒的目光一閃而過，令唐越驚愕不已。

“不許去！想吃什么，家里有！火鍋，有！”

秦又芩一只手拉著他，一只手朝著一旁的餐桌一指，令唐越感到一陣發涼的情景出現。

在秦又芩指向桌子的那一瞬間，桌面上驟然多了一桌子的吃食，中央是一個冒著騰騰熱氣的鴛鴦火鍋，周圍都是各種菜碼。

“你……”

唐越震驚之時，秦又芩忽然換上了一副乖巧討好的神情：

“老公，我們去吃火鍋，在家里也是一樣吃，為什么要去外面，我不想去，你陪我在家吃，好不好？”

唐越的疑惑漸漸地越發清晰，腦海中開始泛起波瀾，一段段的記憶開始涌現，甚至他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他額名字。

那聲音帶著悲傷和濃烈的思念意味，好熟悉！

是又芩！這是又芩的聲音，她的聲音好遙遠，可是又芩不就在眼前嗎？

一道閃電在腦海中閃過，唐越頓時頭痛欲裂，痛苦地抱著頭哀嚎起來。

一旁的秦又芩皺眉看著他，似乎在觀察，而并沒有去安撫他，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疑惑神情。

“這一切都是假的，就是一場夢，該醒了！”

痛苦地抱著頭的唐越，忽然間低沉的嘶吼，聲聲如雷，他所在的整個空間開始崩塌，一旁的上官瀾此時，驟然間變得猙獰無比，猶如魔鬼。

“不，這都是你所喜歡你所需要的，你不能夠毀了它，不能！”

秦又芩的身形開始變化，最終匯聚成一團黑色的漩渦，不斷拉扯的周圍極間崩裂的空間，想要在這里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你不是又芩，你們都不是真的，你們是夢，是夢魘，是心魔，嘿嘿……”

唐越此時也發生了莫名的變化，他緩緩的站起身來，臉色陰沉不定，目光閃爍之間散發著無邊的殺意。

“我想起來了，我本超脫，原以為不會再有心魔困心，卻沒想到，道心蒙塵，進而為凡，你們這些心魔便再次駕臨。

卻不小心著了你們的道，不過想想也是，這應該就是凡人所應該擁有的情緒，喜怒哀傷悲恐驚，既為情，也為魔，這才是人生！我懂了！”

揮手間，周圍的一切場景土崩瓦解，只是唐越的意識便明白，自己不過是唐越本體的最后一點意識。

如果自己沉淪泯滅，那么作為本體的真理便只有兩個下場，隕落或者化生為魔。

就算是已經九品極致，堪為天人的他，重履凡塵依舊是人，是人自然會有心魔，這是他必然會經歷的。

這份意識，脫胎而出，不再本我，無情無義，無欲無求。

他盤膝而坐，周身金光大作，緩緩凝聚，落在了唐越浩瀚識海之中，宛如一盞明燈，似乎在指引著什么。

唐越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嗅到了秦又芩那獨有的體香。

他把她擁入懷中，秦又芩看到了唐越轉醒，先是驚喜，隨后失落：“我又做夢了！”

“又芩，你不是做夢，是我，我醒了！”

唐越差一點哭了出來。

秦又芩愣住了，隨后抓著唐越的衣襟放聲大哭：“唐越，你終于醒了，我不是在做夢吧？不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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