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叁和幾個暗衛對視一眼,紛紛上前去勸說。
他們一起跪在裴景玨面前,聲音懇切。
“相爺!夫人已逝,還請您振作起來,若是夫人在世,也不忍心看到您這般模樣……”
這番話語裴景玨充耳不聞,他仍舊頹喪地靠在石階上,一口一口地喝著酒,回憶著從前和蘇見月在一起的時光。
“竹叁,本相錯得徹底。”
他眼眸赤紅,似夢似幻。
“本相錯就錯在沒有在愛上她的第一時間就將裴長安殺死,若不然就不會生出后面那么多的事了。”
話說到一半裴景玨又覺得不對,他將手中的酒壇摔碎。
“不,本相不會再對月兒,我不會再逼她,我會放她離開,過她想過的日子……”
裴景玨跌跌撞撞地站起來,竹叁適時將他的身子扶住。
“相爺,您昨日吐血身子大傷,不能再喝了!”
竹叁這話音還未落下,就看裴景玨唇角緩緩滲出血跡。
“快!傳太醫!”
眾人亂作一團,竹壹快步去宮中請來太醫。
不過兩日的光景,相爺接連吐血,幾日早朝中不見裴景玨的身影,諸位大臣都議論紛紛。
皇帝近來也被純妃磨得沒有法子,丞相像瘋魔了似的一病不起,和純妃侄女的婚事也是一拖再拖,讓他的臉面都有些掛不住。
“罷了,早朝之后,朕親自去看一看丞相。”
聽了這話,純妃才止住哭泣放他離開。
“皇上駕到!”
丞相府門前已經被禁軍戒嚴,皇上的鑾駕停在外面,他被眾人簇擁著下來。
“見過皇上!純妃娘娘!”
裴老夫人如今掌家,她心中也掛念著裴景玨的身子,她不曾想到蘇見月的離去對裴景玨的打擊竟然這樣大。
杜云窈跟在她身邊,心中涌出幾分熱意。
皇上和純妃一起來了,就意味著她能名正順地做這丞相府的當家人了。
“云窈,不過幾日的時間,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純妃心疼地上前將杜云窈拉起來,話里話外都在埋怨丞相府薄待她。
皇帝看了她一眼,轉身詢問裴老夫人。
“裴相如何了?”
裴老夫人行禮,嘆氣道。
“太醫說傷了心脈,要休養一段時間。”
皇上并不知道裴景玨和蘇見月之間的內情,但是隱約猜到裴景玨是為情所困,不想娶杜家女也是因為心中另有其人。
“皇上,正是因為丞相病著,那更要將這樁喜事做全給他沖一沖喜才是。”
純妃適時開口,眉目之間擔憂之意明顯。
裴相陰他們尚書府一道,這個仇她自然是要討回來。
讓云窈妥善地嫁進去只是第一步,她要讓丞相府為她所用。
“罷了,等丞相醒來再說吧,朕去瞧瞧他。”
進了裴景玨的臥房,一股藥味彌漫。
“臣,見過皇上、娘娘。”
裴景玨已經醒來,強撐著下地被皇上阻攔。
“你身子不適不必勉強……”
裴景玨謝過,在純妃開口前說出自己的謀算。
“聽聞如今邊關并不太平,臣想要請求皇上去西北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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