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往前走了兩步,下巴微抬,眼神里全是輕蔑。
“麻煩你,現在,立刻,幫我解決了他。”
雷豹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顯然沒料到會是這個反應。
“南姐,你不在乎?這可是你當初的未婚夫,現在天南集團的掌舵人,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你就一點不心疼?”
“心疼?”南晚嗤笑,“我巴不得他死。當初就是他害得我唐家,家破人亡。你這么大義,我倒要跟你說聲謝謝了。”
雷豹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眼里的狠厲浮現。
“好,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猛地掏出一把槍。
南晚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甚至還帶著點不耐煩。
“隨意。先處理掉這個礙事的,我們倆的賬,再慢慢算。”
“砰!”
槍聲在空曠的倉庫里回蕩,震得人心頭發麻。
子彈精準地射入了陸青林的右臂。
一個血窟窿瞬間出現,鮮血汩汩地涌了出來,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南晚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那片刺目的紅,讓她瞳孔都縮緊了。
陸青林悶哼了一聲,額頭滲出冷汗,但他一聲沒吭,只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南晚,眼神里翻涌著太多復雜的情緒。
雷豹死死觀察著南晚的表情,卻見她依舊面不改色。
他轉頭看了一眼陸青林,啐了一口。
“媽的,老子真是高估你了!看來你在南小姐眼里,連個屁都不是!”
“砰!”
又是一槍。
這次打在了陸青林的左腿上。
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歪,單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鮮血順著褲管往下流,在地面聚成一小灘。
他始終沒有開口求饒,甚至沒有發出一絲痛呼,只是跪在那里,脊背依然挺直,目光如炬,牢牢鎖在南晚身上。
南晚看著那不斷擴大的血色,垂在身側的拳頭猛然握緊。
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帶來尖銳的痛感,才讓她維持住臉上的平靜。
“雷豹,我說了,今天是我跟你的賬。”
她的聲音冷得掉渣。
“你綁這些不相干的人過來,純粹是浪費我的時間。”
“浪費你時間?”雷豹獰笑起來,“好啊!那咱們就速戰速決!”
他上前一步,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抵住了陸青林的心臟位置。
“最后一顆子彈,直接送他上路!”
南晚的瞳孔驟然緊縮。
雷豹看著她的反應,笑得更加猖狂。
“我數三聲。”
“你如果不開口,我就送他歸西!南姐可別后悔,世上沒有后悔藥。”
“一。”
南晚的呼吸停滯了。
“二。”
她的指甲已經掐破了掌心,血腥味在掌心處蔓延。
“三!”
雷豹拉動保險栓,發出清脆的“咔噠”聲。
“等等!”
南晚終究還是出聲了。
那兩個字,像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跪在地上的陸青林,眼中瞬間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
這個女人,到底還是不舍得他死。
“哈哈哈哈!”雷豹爆發出刺耳的大笑,“我就說嘛!我們的南大小姐,怎么可能過得了美男關!”
他收起槍,一臉戲謔。
“權戒拿過來,這個男人就還給你。我立刻帶人離開,絕不打擾你們兩位恩恩愛愛。”
南晚深吸一口氣,從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
戒指通體漆黑,上面鑲嵌著一顆幽深的黑色寶石。
這個戒指就是南幫的最高權威。
“雷豹,這個戒指,你戴不穩。”
“那就不勞南小姐你擔心了!”雷豹眼神貪婪,“扔過來!我耐心有限!”
南晚手腕一甩,戒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的弧線。
雷豹精準地接住,他身后的所有手下,眼中都迸發出狂熱的光。
他迫不及待地將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舉起來炫耀了一下,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
突然,他猛地一揮手!
倉庫里隱藏的各個角落,瞬間涌出更多的人,十幾條槍的槍口,黑洞洞地對準了南晚和她帶來的人。
雷豹臉上的笑容變得猙獰無比,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南晚!當初我離開南幫,你逼著我在所有人面前,給你磕了十八個響頭!”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今天,這十八個頭,你得給我原封不動地還回來!”
“不然,我就把你和你的手下,全部打成篩子!”
南晚冷冷地看著他,眼神里沒有絲毫畏懼,只吐出三個字。
“你妄想。”
就在這時,一直跪在地上的陸青林,突然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皺著眉看向雷豹,語氣里滿是不悅。
“你怎么又加戲?我們說好的劇本,可沒有這一環。”
雷豹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
“陸少啊,還是你高明!要不是你這出苦肉計,這個女人怎么會乖乖把權戒奉上?”
“您放心,等她磕完頭,您就可以把她帶走了。”
南晚的腦袋“嗡”的一下。
她猛地轉頭,死死盯住那個站得筆直,身上還在流血,臉上卻沒有半點痛苦神色的男人。
這個死男人……
他竟然跟雷豹聯合起來騙她?
她剛才,竟然真的怕他被打死,此刻,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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