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內屠戶家,棚子里停著一輛裝滿豆子的大車,幾頭待宰殺的肥年豬驚竄,制造了混亂與噪音。
七八個契丹兵策馬撲來,一個壯漢渾身是血,肩膀處中箭,卻死守不退,竟是要糧不要命。
“哈哈哈,好東西!撒剌!快快沖進去,拉走豬糧。”
契丹什長用半生漢話雜著契丹語,興奮下令,注意力完全被物資吸引,沒察覺到有人靠近。
戰機!秦猛借著夜色掩護摸來,眼神如冰淵,橫刀入鞘,抄起墻角一柄沉重大鋤,猛沖而出。
不是撲敵,而是撞向隔壁那并不牢固的低矮院墻。
嗚!鋤頭掄圓砸向松動土磚!
嘩啦啦……煙塵騰起,磚石坍塌,豁口洞開。
這巨大的聲響成功吸引了敵人。
“快跑啊——”秦猛捏著嗓子學著婦人聲音尖叫,在夜里格外尖銳刺耳。
“嗯?”什長興奮了:“女人?撒剌,帶兩個人過去!”
一個名叫撒剌的壯漢應聲,嘎嘎怪笑,帶兩個韃子兵,棄馬提刀,警惕地逼向豁口塵煙。
三人探頭探腦,謹慎探入鋪屋院子的剎那。
秦猛動了,如暗影獵豹般,自柴堆暗角暴起!無視當先者,直撲豁口處殿后的警戒之兵。
左手鐵指如鋼鉗鎖口鼻下頜,身體撞入懷中。
他右直刀如毒蛇吐信,精準刺入頸側甲狀軟骨縫隙。
噗嗤!
血泉噴涌,韃子兵渾身劇顫。
刀抽、旋身,秦猛順勢反撩刀鋒。
“噗嗤”,撕裂另一轉身士兵持刀手腕的尺動脈。
“啊——!”那韃子斷腕慘嚎,接著被抹了脖子。
豁口異變驚得那領隊的撒剌猛回頭。
黑影兜頭猛砸而來,是秦猛左手拖拽噴血尸身猛砸。
契丹人連帶皮甲兩百來斤,撒剌被砸得踉蹌后退。
尸影遮目瞬間,秦猛箭步突進,蓄滿腰力臂力的弓步沖拳,如重錘轟在撒剌后仰暴露的喉結上。
咔嚓!
喉骨粉碎,頸骨反折,眼球充血彈出,尸身軟泥般癱倒。
兩息,三殺!
契丹什長駭然失色:“撒剌!放箭,圍死那墻根!”
“嗖嗖嗖……”
幾支重箭厲嘯釘入草垛,秦猛早已察覺到那種被鎖定的熟悉感,靈巧躲避,翻滾藏入柴堆后。
“為撒剌報仇,圍過去,剁碎了喂馬!”
什長猙獰吼叫,與三名士兵執刀結陣,跨過豁口,步步逼近,靴踏血泥,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草垛后,秦猛嘴角泛起一絲冷酷笑意,憑著腳踩的感覺,在草棚里摸索,抽出堆架的橫杠。
一件非常規武器。
幾雙牛皮靴踏入院內血洼!
“殺!”隨著什長下令,契丹兵厲嘯合圍撲來。
霎那間,秦猛也蹬地暴沖。
他拎著丈長木棍橫掃千軍,棍風嗚咽,勢大力沉。
咔嚓!棍頭巨力砸中一人膝彎外側,脛骨立斷。
“啊——”那契丹兵慘嚎撲地。
秦猛一腳踢斷他的脖子,棄棍接刀,擰腰發力,借旋勢反手上撩。
“嗤啦!”刀鋒破開其牛皮甲及內襖,精準切開小腹,一堆暗紅蠕動的腸子混合的血液噴涌而出。
“呃啊——!”開膛劇痛,那韃子發出非人的慘嗥。
同時秦猛拔出腿外側短刀,脫手飛擲,如標槍貫空。噗!扎入撲來的契丹兵肩窩,肩胛骨裂響。
“呃!”那契丹兵劇痛踉蹌,彎刀落地。
秦猛虎撲而上,左手鐵爪鎖喉,右膝如重炮頂其軟肋。
咔嚓!喉骨粉碎,數根肋骨斷折,內腑洞穿,瞬斃。
那開膛兵癱地嘶嚎,血如泉涌,也是不活了。
什長魂膽俱裂:“長生天,妖……”轉身欲逃。
秦猛一個箭步追上,竄上墻,自墻騰空躍下。
哐啷啷,寒光閃爍,腰刀出鞘。
他借下墜巨力,刀鋒映照沖天烈焰,劃出致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