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咆峽外,蠻族營帳如灰白色的菌斑,密密麻麻地蔓延過山野。
營帳內外,人影綽綽,鐵甲鏗鏘,足有上千之眾。
蠻兵們正嘈雜地整備軍械,喧囂震天。
而在營地深處,一座格外龐大的營帳內,卻是另一番淫靡景象。
主座之上,一名身著華麗錦袍的妖異男子慵懶地倚靠著。
左右各攬一名妖嬈女子,如同把玩兩件器物。
下首右側,坐著兩名鐵塔般的巨漢,肌肉虬結,氣息沉渾如山。
正是“鐵壁”呼延灼與“禿鷲”鐵木霆。
二人雖默然飲酒,但目光掃向那妖異男子時,卻充滿敬畏。
而在下首左側,則是坐著三尊妖氣沖天的妖魔身影,乃是一頭獅妖,一頭虎妖以及一頭狗妖。
“三位妖兄,方才那頓血食,可還盡興?”
妖異男子金宏含笑開口,嗓音里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哈哈,多謝少主款待!”
獅妖抬頭,聲若洪鐘,“這般飽餐,確是許久未有了!隨少主入青州這一路,簡直如入無人之境!那些乾人城池就像敞開的羊圈,任我等隨意摘取,每人都嚼了數百賤民,痛快!說來,倒有些慚愧了。”
“慚愧什么?”
金宏大笑,笑聲中透著刻骨的輕蔑,“這些乾人賤命,生來就該是諸位妖兄的血食,能為諸位添幾分妖力,是他們的造化!”
他微微前傾身子:“算算時辰,再半柱香,兒郎們就該整備完畢。州城近在眼前,那薛長圣已是半死不活,不足為慮。不過……”
他話音一頓,眼神陡然轉厲:“那個叫江北的小子,諸位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前家父特地叮囑,此子威脅極大……屆時,還需三位多出力了!”
他話音未落,帳內便響起一片桀驁的嗤笑。
“江北?”
狗妖最先嗤鼻,滿眼不屑,“一個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兒!仗著幾分運氣和幾件破爛,殺了幾只不成氣候的東西,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在老子面前,他算個屁!”
“說的沒錯”
獅妖冷笑著接口,“薛長圣那老東西已是廢人,青州營一盤就是散沙!就剩那不知死活的江北小兒……他若敢現身,老子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好!痛快!”
金宏猛地一拍大腿,發出大笑,“有三位妖兄這席話,本少主心中大定!那江北小兒,不過是插標賣首,只待我等將其碾碎!”
緊接著,他目光掃過淫靡的帳內:“不過嘛,干喝酒,看著美人兒,總歸是少了些趣味。本少主在家鄉時,常與幾位好友玩些助興的小游戲,今日難得三位妖兄駕臨,不如……我們也玩玩?”
“哦?什么游戲?”
一直沉默的虎妖抬眼,目光陰鷙。
金宏也不答話,只是輕輕擊掌三下。
帳簾掀開,幾名蠻兵如驅牲畜般,粗暴地推搡著十幾道纖細身影進來。
那些身影踉蹌倒地,跪在冰冷地面上,發出壓抑的啜泣。
她們個個年輕,最大的也不足二十,衣衫早已破碎不堪,渾身傷痕,如風中殘葉般顫抖,連抬頭都不敢。
“諸位請看,這些都是從臨淵城搜刮來的新鮮貨色,未經多少‘風霜’。”
金宏笑容愈發濃郁,“我手下有位手下,鞭法出神入化,鞭梢帶刺,力道妙至毫巔。”
他頓了頓,繼續道:“游戲很簡單。三位妖兄與本少主各選一女下注,由我這手下執鞭,只抽一鞭!賭她挨了這一鞭后會不會死。若她命硬……下注者贏。若當場死了……”
金宏拖長語調,將一壇半人高、氣味刺鼻的酒壇“咚”地頓在地上:“下注者,便得一口氣飲盡這整壇‘焚心釀’!如何?”
“哦?”
“哈哈哈!有趣!當真有趣!”
狗妖第一個興奮地跳起來,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光吃光喝,是少了些滋味!這個好!金少主果然懂得享受!”
“桀桀桀!”
獅妖發出一陣怪笑,手指隨便一點,“有意思!本王就賭那個穿綠衣服的!”
“吼!”
虎妖低吼一聲,也隨手點了一個看起來最瘦弱的少女,“那就她吧。若撐不住,她的魂魄,歸本座當個零嘴兒。”
金宏哈哈大笑,隨意指了一個清秀女子:“好!本少主就選她!那么……”
他眼神陡然狠厲,對著旁邊一名蠻族巨漢點了點頭,說道:“開始吧!”
“遵命,少主!”
那巨漢連忙點頭,從腰間解下一條長鞭。
那鞭子足有嬰兒手臂粗細,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金屬倒刺。
“嗤啦!!”
下一刻,那些蠻族士兵將女子們的衣衫撕個粉碎,露出了雪白、光滑的后背。
“就從你開始!”
金宏隨意一指跪在最前、頭發散亂的年輕女子。
持鞭巨漢獰笑上前,恐怖長鞭高高揚起-->>,隨即暴抽而下!
“噼啪——!!!”
一聲令人頭皮炸裂的恐怖爆響撕裂了空氣!
鞭梢裹挾著萬鈞巨力,精準無比地抽在女子后背正中!
“呃啊——!!!”
一聲凄厲到非人的尖嘯驟然爆發。
卻又瞬間被碎裂聲覆蓋。
那女子的身軀從腰部被硬生生抽斷!
上半身帶著噴涌的鮮血和脊骨碎片向前猛地拋飛,下半身還僵直地跪在原地。
濃稠的血霧猛地炸開。
女子抽搐兩下,便再無聲息。
旁邊那些女子嚇的發出尖叫,拼命掙扎想逃。
但卻被那些蠻兵用皮靴狠狠地踩住頭顱,壓在地面,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