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花影像是宣示主權般,手臂一伸,親昵自然地攬住云見月肩膀。
他下巴親昵地擱在她肩上,眨巴著那雙水光瀲滟的狐貍眼,吐氣如蘭,聲音甜膩得能拉出絲來:“小月月,看什么呢?難道還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嗎?”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云見月耳畔,帶來一陣癢意。
云見月無奈地回頭,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大庭廣眾,你能不能穩重一些?”
花影立刻委屈巴巴地噘起嫣紅的唇,理直氣壯:“他們算老幾?我才不在乎他們怎么看呢,我眼里只有月月你呀~”
對面的蕭宴看到花影如此親密地摟著云見月,而云見月似乎并未真正動怒,眼中瞬間迸射出嫉妒的火焰,恨不得立刻沖過去將花影那礙眼的手砍斷。
一旁的虞青焰看著花影那副“狗皮膏藥”似的黏糊樣,涼涼地開口嘲諷:“你自己丟人現眼也就罷了,別拉著云見月一起。”
花影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道:“我怎么丟人現眼了?我這么美,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焦點,這只能證明我魅力無限,倒是你,整天陰陽怪氣,管的也太寬了!”
“你美?”虞青焰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優雅地一甩衣袖,順手拿出他那面精致無比的琉璃小鏡,對著鏡子照了照,語氣慵懶卻帶著絕對的自信,“有我這般驚天地泣鬼神的美貌在此,你?連我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花影氣得直哼哼:“只有對自己容貌不自信的人,才會時時刻刻抱著鏡子顧影自憐,不像我,天生麗質難自棄,由內而外散發著自信的光芒,你說是不是呀,月月?”
他一邊說著,一邊得寸進尺地把自己毛茸茸的大腦袋往云見月纖細的脖頸間蹭,像只巨型犬在撒嬌。
虞青焰看他那“狗熊蹭樹”般的行徑就來氣,長臂一撈,不由分說將云見月攬入了自己身側。
“你干什么!”花影懷中一空,立刻尖叫,再次撲上去,死死抱住云見月腰身。
虞青焰更是不甘示弱,也伸長了手臂,把云見月往自己懷里帶。
云見月被這兩個活寶夾在中間拉扯,只覺得額角青筋直跳,耐心宣告耗盡。
“夠了!”她低喝一聲,周身寒氣微溢,手腕巧妙一旋,同時掙脫了兩人。
隨即雙手運起一股柔力,毫不猶豫地將虞青焰和花影一同推開半步。
“你們兩個,給我乖乖坐好!”她指著旁邊的座位,眼神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再鬧,就都給我滾回宗門去!”
方才還爭得如同開屏孔雀求偶的兩人,瞬間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偃旗息鼓。
看著云見月那發飆的臉色,他們互瞪了一眼,終究還是沒敢再造次,委委屈屈、磨磨蹭蹭地走到旁邊的座位,一左一右乖乖坐下了,只是眼神還在空中噼里啪啦地交鋒。
而對面包廂的蕭宴,將對面雅間那“打情罵俏”般的一幕盡收眼底,心中的妒火早已燃燒成滔天烈焰。
自己心目中高潔如明月、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神女,竟然被那兩個容貌出色的男人如此親近、爭搶,而她似乎也只是無奈而非真正厭惡,蕭宴的心中仿佛被毒蛇啃噬般難受。
一股混合著嫉妒、不甘、憤怒的扭曲情緒在他胸腔里瘋狂沖撞,幾乎要將他撕裂。
憑什么……那兩個男人可以離她那么近?
憑什么他們可以那樣肆無忌憚地觸碰他視若神明的月光?
一種陰暗而暴戾的念頭不受控制地滋生——殺了他們!讓這兩個礙眼的男人徹底消失!
他仿佛已經看到那兩張昳麗的臉龐在痛苦中扭曲,這想象中的畫面竟讓他產生了一種病態的、幾乎要戰栗的快感。
那雙偷窺的眼睛里,此刻充滿了赤紅血絲與幾乎要溢出來的瘋狂占有欲。
楚凌風的目光穿透垂落的珠簾,死死鎖定在對面的云見月身上,眼中的陰鷙與殺意毫不掩飾。
郁姝的視線則在云見月身邊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郁仙的身影,她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失望。
她原本還期待著,看到云見月當眾慘敗給師尊后,郁仙那小賤人臉上會露出怎樣絕望痛苦的表情。
一想到能再次將郁仙踩在腳下,欣賞她那副卑微又無助的模樣,郁姝心中就涌起一陣高高在上的快感。
可惜,那個賤種居然沒來,真是掃興。
不過沒關系,等云見月身敗名裂,玄天宗徹底淪為笑柄,她有的是機會慢慢欣賞郁仙那喪家之犬的模樣。
想到這里,她嘴角又勾起一抹隱秘而得意的弧度。
蕭凡同樣沒看到蕭星塵,同樣有些失落,他四下張望,并未看到蕭星塵的身影。
在他看來,今晚師尊楚凌風必勝無疑,云見月必將當眾丟盡顏面。
而云見月丟臉,就是蕭星塵丟臉。
他無比渴望看到那個曾經處處壓他一頭的“堂弟”,在失敗和屈辱中低下高傲的頭顱。
這種將對手踩在腳下的優越感,讓他心癢難耐。
藥仙谷的郁長林、柳靜怡和郁明軒也注意到了云見月一行人,神色復雜。
有對其實力的忌憚,但眼底深處,卻藏著源自老牌勢力優越感的輕蔑。
玄天宗?一個沒落已久的宗門,即便云見月個人實力強橫,但論及整體財力底蘊,又能有多少?
如何能與他們這些傳承悠久的宗門世家相比?
他們就等著看云見月是怎么淪為笑柄的,屆時,看她還如何囂張。
片刻后,萬寶樓中央的高臺上,光華驟然匯聚。
一名身著嫣紅緊身長裙的女子裊裊婷婷地走上臺來。
她身姿曼妙,凹凸有致,容顏艷麗逼人,一雙含情媚眼流轉間,仿佛能勾魂攝魄。
她一出現,臺下大廳中的散修們頓時爆發出陣陣興奮的口哨聲和喧嘩聲。
“是紅鸞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