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滄瀾那一聲蘊含著煉虛期恐怖的威壓,轟然壓落在蕭星塵九人身上。
“噗通!”“噗通!”……
一連串膝蓋狠狠砸擊地面的沉悶聲響接連響起,聽得人心頭一顫。
面對這絕對境界的碾壓,九人毫無反抗之力。
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強行壓迫著他們彎下脊梁,只能乖乖的重重跪倒在地。
九人臉色煞白,氣血逆涌,喉頭一甜,抑制不住地“哇”地噴出大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身前的地面。
他們的身體劇烈顫抖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碾碎。
柳滄瀾冰冷的目光緩緩掃過狼狽不堪的九人,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在葬魂峽谷獲得的那把劍,在誰手里?交出來!”
江迷霧身體一僵,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見無人回答,柳滄瀾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不交?那本君就一個一個殺,殺到你們肯交出來為止。”
他頓了頓,語氣愈發陰寒,“本君倒要看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本君的耐心足。”
這句話如同冰錐,狠狠刺入江迷霧的心臟,讓他的血液都快凍結了。
不!
絕不能因為自己而連累大家送死。
他緩緩抬起頭,嘴唇顫抖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就在此時,跪在他身旁的郁仙,隱晦地拉了拉他的衣角,那雙沉靜的琥珀色眼眸深深地看著他,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不要信!不要承認!
江迷霧到嘴邊的話瞬間卡住,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和遲疑。
柳滄瀾見還是無人承認,徹底失去了耐心,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之中毀滅性的靈力急速凝聚,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他冰冷無情的目光在九人之間游移,最后,鎖定在了跪在最前方的蕭星塵身上。
“那就先從你開始。”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而下。
蕭星塵瞳孔驟縮,想要反抗,卻連動都動彈不得。
眼看著柳滄瀾的靈力就要釋放出來,他身后一位金丹初期的赤炎宗弟子快步上前,恭敬地躬身行禮打斷了他。
“宗主,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一個煉氣期的螻蟻,何須您親自出手?未免臟了您的手,也平白墮了您的威名,交給弟子便是,殺他們,弟子綽綽有余!”
柳滄瀾動作一頓,掌中凝聚的靈力緩緩散去。
他瞥了那名弟子一眼,覺得此確有道理。
他堂堂煉虛期大能,一宗之主,若傳出去親手殺一個煉氣孩童,確實會被修真界恥笑。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那如同山岳般的威壓驟然一撤。
眾人頓覺身上一輕。
可還不等他們松一口氣,就見柳滄瀾沖著蕭星塵的方向隨意揚了揚下巴,“那便先拿他開刀,利落點。”
“遵命!”那名金丹初期的弟子臉上露出殘忍而興奮的笑,如同看著待宰的羔羊。
他一步步走向蕭星塵,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掙扎站起來的蕭星塵,嘲諷道:“小崽子,能死在我手里,也算你的造化了,放心,很快的,你忍一下就過去了。”
周圍圍觀的散修們無不屏息凝神,面露不忍與同情。
煉氣三層對金丹初期?
這根本就是螳臂當車,毫無懸念。
他們已經預見到下一刻蕭星塵血肉橫飛、慘死當場的場面。
“唉,可惜了這么一個孩子。”
“他們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赤炎宗這等龐然大物的?”
“這誰知道呢?赤炎宗的人要殺人,誰也攔不住。”
金丹修士漫不經心地抬起手,眼底盡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囂張。
他的掌心凝聚起強大的靈力,帶起呼嘯的風聲,狠狠一掌拍向蕭星塵的天靈蓋。
這一掌,足以開碑裂石。
然而,就在那致命一掌即將臨頭的瞬間,蕭星塵的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微微側滑,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必殺一掌,那動作流暢得宛如鬼魅。
同時,他腳下步伐玄妙一動,瞬移般貼近了金丹修士的中門空檔。
“什么?”金丹修士臉上的獰笑僵住。
他完全沒想到對方能躲開,更沒想到速度如此之快,如此詭異的貼了上來。
兩個人近在咫尺。
蕭星塵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應和變招的時間。
在避開掌風的瞬間,他并指如劍,指尖星辰光芒暴漲三寸,帶起一串殘影,在空氣中留下灼燒般的軌跡,‘噗’的一聲穿透對方護體靈力擊在丹田氣海上,甚至能聽到金丹碎裂的脆響。
這一擊,沒有絲毫多余花哨的動作,精準、狠辣、高效的可怕,完全不像一個修為只有煉氣三層的孩子,更像一個從尸山血海中走出的、經驗豐富的殺手。
那金丹修士臉上的驚愕瞬間化為駭然。
他根本沒想到一個“煉氣期”會有如此恐怖的爆發力,他的護體靈力在那凝練到極致的星辰指力面前,如同紙糊一般被瞬間刺破。
劇痛從丹田蔓延至全身。
他的眼睛猛地爆凸出來。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苦修多年的修為,如同泄閘的洪水般瞬間潰散消失。
“呃…嗬…”他喉嚨里發出絕望的嗬嗬聲,鮮血從嘴角涌出,龐大的身軀軟軟地向前倒去。
蕭星塵面色冷冽,伸出小手,單手抵住對方軟塌塌的腹部,竟毫不費力地將這個比自己高大沉重數倍的金丹修士整個人舉過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