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姝臉上倒是努力擠出幾分擔憂和難過,可她那雙眼睛里,卻明晃晃地閃爍著興奮和看好戲的得意。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坐著輪椅的郁明軒身上。
僅僅一個月不見,他整個人瘦得脫了形,臉頰凹陷,眼窩發黑,眼神里是化不開的恨意,那不是看親妹妹的眼神,而是像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郁長林的聲音冰冷刺骨,“逆女,還不跪下給列祖列宗磕頭認錯!”
郁仙倔強地迎著郁長林的目光,“你們想干什么?”
郁長林厭惡郁仙的倔強,作為女兒,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可郁仙對他的態度,沒有一點尊敬可。
他猛地一腳踹在她的肩膀上,將她踹趴在地,“孽畜,到了現在還敢嘴犟。”
他指著祖宗牌位,厲聲喝道:“給列祖列宗磕頭認錯!承認你害你哥哥丹田破碎,承認你叛出郁家忘恩負義,承認你欺負姝兒,承認是你是家族的掃把星。”
郁仙猝不及防,被踹得重新摔回冰冷的地面,肩胛骨傳來鉆心的痛。
她從地上爬坐起來,倔強地挺直脊背,一字一頓道:“我、沒、錯。”
“你說什么?”郁長林的聲音陡然拔高,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我說,我沒錯。”
“你只看到郁明軒丹田被廢,怎么不問問他為何被廢?是他先要殺我。”
“將我驅逐出門的是你們,現在說我叛出家族?可笑!”
“郁姝欺辱我,陷害我的時候,你們不管,我反擊,到成我欺負她了?”
在藥仙谷生活的那一年,她太了解郁家人了。
不管她如何乖巧,如何求饒,都不會惹人憐惜。
反正求饒和反抗都是要挨打,她何不讓自己的心里痛快一些。
“反了!反了!”柳靜怡手指顫抖地指著她,“你這個白眼狼,我們好心把你從外面找回來,錦衣玉食地養著你,你就是這么回報我們的?軒兒是你的親哥哥啊,你卻眼睜睜看著他變成廢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郁仙看著她所謂的“母親”,心中再也生不出半分委屈,只有嘲諷。
這就是她的家人。
寧愿對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養女好,都吝嗇給予她這個親生女兒一絲一毫的關愛。
哪怕只是一點點,一點點她就可以滿足。
可是,這一點點他們都不愿意給。
既然不愛,又為什么要把她找回來?
難道就為了有一個可以隨意打罵折辱的出氣筒?
或者,其實他們是享受被兩個女兒爭搶的成就感?
郁仙不發一,只譏誚的看著他們。
這副油鹽不進、沉默反抗的姿態,更加讓郁長林怒火中燒。
“認不認錯?”他再次逼問。
郁仙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倔強:“不認。”>br>“爹!”輪椅上的郁明軒突然開口,聲音因為怨恨而尖利,“跟她多說無益,她這種人,不打是不會認錯的。”
“爹還是請家法吧,讓她知道知道郁家的規矩。”
郁長林眼中狠厲之色一閃,厲聲道:“拿鞭子來!”
旁邊的下人立刻躬身遞上一根黝黑發亮、浸過鹽水、帶著倒刺的鞭子。
“郁仙,我最后問你一次,認不認錯?”
郁仙小臉上沒有絲毫退縮:“不認。”
“好!好!好!”郁長林怒極反笑,“這可是你自找的。”
他不再猶豫,運起靈力,手臂猛地一揮。
“啪——”
清脆又.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