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李琚見狀,干脆將莽布支信中的內容和她下午與李林甫等人商議的對策,簡明扼要地解釋了一番。
末了,忍不住失笑道:“所以啊,讓她來又如何,讓她學又如何,最終是吐蕃人被我們‘教化’,還是我們被他們鉆了空子,尚未可知,你擔心什么。”
“而且......”
李琚頓了頓,捧起她的臉,直視著她水潤的眼眸。
斬釘截鐵道:“你是我的王妃,是我李琚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這西域,乃至未來天下的女主人。一個吐蕃公主,不過是棋盤上一枚棋子,一個需要嚴密監視的對象罷了。她的身份,在我這里,永遠比不上你一根頭發絲重要。”
“你憂心她來侍奉?呵!為夫可沒那個閑心。”
“等她來到西域,若是安分,就讓她在書院里待著。若不安分,為夫自有手段打發她回高原吃雪去。”
他這番話說得既霸道又坦誠,帶著不容置疑的維護。
楊玉環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清晰映出的自己的身影。
那份沉甸甸的憂慮和酸澀,仿佛被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拂去。
只余下滿滿的感動和一絲羞赧。
“殿下.......”
終于,她破涕為笑,臉上飛起紅霞,為自己方才的小心思感到羞愧。
“是妾身愚鈍,想岔了。不該.......不該不信殿下的。”
“無妨。”
李琚笑著拭去她眼角殘留的濕意,溫聲道:“關心則亂,人之常情。不過下次若再胡思亂想,記得直接來問我,別一個人悶著。”
楊玉環用力點點頭,依偎在他懷里,享受著這難得的溫存。
然而,方才的對話似乎觸動了她心底更深的一根弦。
沉默了半晌,她像是鼓足了勇氣,聲音細若蚊吶:“殿下.......其實......妾身今日心里難過,也不全是因為吐蕃公主.......”
“哦?還有何事?”
李琚低頭看她,眼中再次流露幾分詫異。
楊玉環抬起頭,眼中帶著深深的愧疚和一絲難以啟齒的脆弱。
她道:“殿下待妾身如此情深義重,可......可妾身與殿下成婚多年,卻.......卻始終未能為殿下誕下一兒半女。”
頓了頓,她的聲音小了下去,低沉道:“民間都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妾身每每想起,心中便如刀絞一般......莫不是.......莫不是妾身的身子有什么問題?”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
帶著濃重的自責,仿佛這是她最大的罪過。
而李琚聽見這話,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孩子!
這個他刻意不去深想,卻被現實不斷提醒的問題。
他安撫地摟緊她,腦中卻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
歷史上的楊玉環,似乎.......也并無子嗣記載。
難道這并非偶然?
這個念頭讓他心頭微沉,但面上卻絲毫不顯。
他輕撫著她的秀發,溫和道:“莫要胡思亂想。子嗣之事,講究緣分,強求不得。你我正值盛年,何愁將來沒有兒女繞膝?
況且,你的身子一向康健,想來并無大礙。或許是西域初定,我政務繁忙,身心俱疲,影響了也說不定。”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柔和:“若你實在放心不下,過幾日,我讓王勝去尋訪一位醫術高明的杏林圣手,好好為你我診看一番。”
“有病治病,無病安心。總之,不許你再為此事妄自菲薄,徒增煩惱,如何?”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