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弓箭手房間!”
“把他們推下去!”
“滾木!礌石!扔!”
剎那間,城墻上瞬間化作沸騰的修羅場。
弓弩手不顧一切地探身向下攢射,箭矢如雨點般落入城下密集的人群。
沉重的滾木和巨大的石塊被守軍合力抬起,狠狠砸向攀附在云梯上的敵軍。
每一次砸落,都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骨斷筋折聲和絕望的慘嚎。
“滋啦——!”
滾燙惡臭的金汁如同黃色的瀑布,從特制的傾倒口猛烈澆下。
攀爬在最前面的仆從軍士兵首當其沖,滾燙的液體澆在皮甲和赤裸的皮膚上,瞬間皮開肉綻。
被燙到的人,無不發出非人的凄厲哀嚎。
隨后帶著滿身惡臭和膿皰從梯子上摔落,砸倒下面一大片人。
惡臭和焦糊味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啊!我的眼睛!”
“燙!燙死我了!”
“魔鬼!他們是魔鬼!”
仆從軍的攻勢為之一挫,慘叫聲此起彼伏。
然而,黑旗軍的督戰隊更加瘋狂了。
彎刀和皮鞭毫不留情地落在退縮的仆從軍身上。
逼迫著他們踩著同伴的尸體和滾燙的金汁,再次如潮水般涌上。
云梯被不斷地架起,又被不斷地推倒或砸斷。
城墻上,守軍與順著云梯冒頭的敵軍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戰。
刀槍碰撞,血肉橫飛,不斷有人慘叫著從高高的城墻上跌落。
反倒是玄甲軍所在的區域,成為了西城墻最穩固的支點。
無人敢去硬漢這支像是從鋼鐵里爬出來的軍隊。
就像無人敢去挑釁大食軍中那三千重騎的神威一般。
這樣的軍隊,注定是不可戰勝的,也注定是不可能輕易踏上戰場的。
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震懾。
震懾敵人,也震懾自己人。
“沖啊!”
“殺!”
“迎敵!”
而就在西面城墻激戰正酣之時,戰場側翼,突然爆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轟隆——!!!”
聲音來自靠近南側城墻方向。
卻是封常清精心布置的殺手锏——震天雷,終于在最關鍵的時刻引爆了!
這突如其來的恐怖爆炸,如同在沸騰的油鍋里潑進了一瓢冷水。
瞬間讓整個南城墻附近的攻城部隊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和恐慌!
他們親眼看見,一聲巨響過后,幾名同伴的尸體,就成了一堆碎肉。
更是親眼看見,由那幾名同伴負責的沖車,在那聲巨響過后,碎成了一堆木屑。
“天雷!是天雷!”
“真主啊!唐軍會召喚雷霆!”
“這是真主的懲罰嗎?”
從未見識過火藥武器威力的仆從軍瞬間崩潰了。
這遠超他們理解范圍的恐怖爆炸,或許只有真主降下的懲罰能夠解釋。
可是,既然是真主降下的天雷,為何會幫助這些骯臟的異教徒?
明明他們才是真主最虔誠的仆人!
為什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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