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那個玄甲軍。
那個在一百多年前,曾護佑太宗皇帝橫穿十萬大軍依舊安然無恙的,被稱之為初唐第一軍的玄甲軍。
當然,李琚的玄甲軍,和一百多年前的玄甲軍,暫時還有些差距。
至少,裝備上就差了不少。
畢竟歷史上的玄甲軍,是真正的重騎兵。
不過,李琚對李嗣業有絕對的自信。
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的玄甲軍在李嗣業的帶領之下,一定能強爺勝祖,重新擔起玄甲軍的威名。
......
總之,李琚要走了。
至于高仙芝、薛延、萬青、封常清等大將,連同王勝,陸林等心腹則被李琚留下。
配合宋寧主持于闐防務、整編降軍、看押俘虜。
并籌備后續對諸國聯軍的問罪事宜。
“于闐,便交予諸位了。”
于闐門前,李琚勒馬,對送行的諸將沉聲道,“安撫軍民,整軍備武,靜待本王龜茲之令。”
“我等必不負殿下重托!”
高仙芝等人肅然抱拳。
“嗣業,出發!”
李琚不再多,一夾馬腹,當先馳出。
李嗣業手中長戟一舉,五百精騎如同離弦之箭,緊隨其后。
馬蹄踏起滾滾煙塵,朝著東北方向的龜茲疾馳而去。
由于是歸心似箭,加之輕裝簡從,隊伍行進速度極快。
眨眼間,遼闊的戈壁灘便在疾馳的馬蹄下飛速后退。
李嗣業忠實地履行著典軍的職責,時刻應對有可能出現的危險。
李琚則端坐馬上,腦海中心思電轉,盤算著回到龜茲后的一應要務。
如戰后撫恤的細則,西域商路的整頓,對諸國的勒索賠款與質子接收,俘虜的處置分化,安西軍隊的擴編。
以及.......如何利用這場大勝,將西域影響力更深地嵌入高原與草原,乃至于河西,關中........
眾人就這么一路狂奔。
半個月后,龜茲那熟悉的夯土城墻輪廓,終于出現在遙遠的地平線上。
夕陽的金輝灑在城頭,為這座安西都護府的核心重鎮鍍上了一層威嚴的光暈。
城頭唐字大旗獵獵招展,守城士卒的身影清晰可見。
李琚心中微松,臉上也露出一絲近鄉的暖意。
龜茲,他的根基之地,終于回來了。
然而,就在隊伍距離城門尚有里許之地,城門樓上的守軍顯然已經辨認出王旗,正準備擂鼓開城相迎時——
“報——!!!”
一聲凄厲得變了調的嘶吼,驟然從遠處傳來,壓過了漸漸清晰可聞的城頭鼓點!
只見一騎快馬,以近乎失控的速度,從西南方向的小徑上狂飆而來!
馬上的騎士披風殘破,滿面塵灰,嘴唇干裂出血。
唯有一雙眼睛因極度的疲憊和某種強烈的情緒而布滿血絲,亮得駭人。
那騎士似乎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在距離李琚親衛隊數十步外猛地勒馬。
戰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長嘶,轟然倒地,口吐白沫,已然力竭。
騎士也滾落馬下。
但他還是掙扎著爬起,幾乎是手腳并用地撲到李琚馬前丈余處,才被李嗣業警覺地橫戟攔住。
“殿.......殿下!”
騎士聲音嘶啞干澀,如同破舊的風箱.
他艱難地從懷中掏出一封被汗水浸透的密函,高高舉起,用盡全身力氣嘶喊道:
“哥舒.......哥舒翰將軍.......八百里加急,大食......大食有變,商道......商道斷絕之秘......就在其中!事......事關西域.......生死存.......亡!!!”
騎士用盡全身力氣將這句話說完,隨后眼中光芒熄滅,直挺挺的倒下,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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