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桃殺三士,好毒辣的計策。”
夫蒙靈察看完王倕的信件,又聽完李琚與李林甫的分析,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瞬間鐵青。
“那位惠妃娘娘,還有那些世家.......”
他猛地一掌拍在案幾上,咬牙切齒道:“是要將我安西百萬軍民,連同三位殿下,徹底葬送在這大漠風雪之中啊。”
隨著夫蒙靈察這話一出,本就心頭劇震的眾人,臉色更是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北有突厥,南有吐蕃,河西走廊被封鎖,絲路西段徹底斷絕。
更是有北庭,朔方兩支大唐精銳在旁虎視眈眈........
這已經不是困局那么簡單了,而是十面埋伏的絕殺之局。
沉重的壓力如同實質,壓在每個人的肩頭,讓在場之人的呼吸都艱難起來。
而就氣氛凝重到幾近令人窒息之時。
主位上的李琚,忽然開口了。
“諸位可是......怕了?”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很輕,卻瞬間驅散了廳內的寒意與恐慌。
眾人下意識看向李琚,眸色不禁有些復雜。
他們怕了嗎!?
或許.......是有一點.......畢竟,這是一個死局。
且局中人不僅僅只是他們這寥寥數人,更有西域數百萬軍民。
李琚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他笑了笑,目光掃過眾將的臉龐。
最終,視線定格在夫蒙靈察身上。
他問:“夫蒙將軍,你在西域鎮守十余載,大小血戰無數,可曾被胡騎嚇退過半步?”
聽見李琚的問題,夫蒙靈察頓時愣了一下。
可迎上李琚嘴角的笑意之后,不知怎的,心中便莫名生出了一股安定的感覺。
“未曾!”
他搖搖頭,隨后胸膛一挺,一股剽悍之氣勃然而發,沉聲道:“末將與麾下兒郎,只有戰死的鬼,沒有嚇退的兵!”
“好!”
李琚大喝一聲,叫了聲好,像是被夫蒙靈察這句話激勵到了。
隨即,他的目光再次掃過神色復雜的諸將。
緩緩出聲道:“突厥人,自太宗朝起始,便為我大唐附庸。昔太宗,高宗皇帝,役使突厥如豚犬爾。今僥幸復國,也不過斷脊之犬罷了,不足為懼。”
頓了頓,他的聲音冷冽下來:“吐蕃人,自詡高原雄鷹,實為雪山惡狼。對待惡狼,唯有刀劍,方可抵御。”
“至于王忠嗣、皇甫惟明......”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色,冷笑道:“說到底,也不過是武惠妃指來的兩條惡犬,敢伸爪子,就剁了它!”
李琚的話說得提氣。
眾將原本復雜的心緒,也隨著李琚這番話,逐漸變得茫然,又從茫然變為堅定。
是啊,突厥人,不過是一條斷脊之犬,被大唐壓著打了上百年,有什么好怕的?
吐蕃人倒是強悍,可難道大唐就弱了嗎?
至于北庭和朔方,確實是大威脅。
可安西軍,也并非孤立無援,河西尚有七萬大軍,與安西軍倚為犄角。
王倕再不想和朝廷撕破臉皮,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西域陷入死地?
一時間,眾將的表情堅定起來,紛紛直視李琚的雙眼,表達決心。
夫蒙靈察更是毫不猶豫地拱手道:“殿下所,極是!末將愿意聽從殿下調遣,痛擊任何膽敢來犯之敵。”
見眾人的士氣已經被他三兩語調動起來,李琚也不再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