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瑤應下,李瑛也不再多,而是轉頭看向窗外,眸光明滅著,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很快,長安城高大威嚴的城墻重新映入眼簾。
太子的車駕晃晃悠悠進了城池,順著寬闊的朱雀大街,直奔皇宮而去。
......
只不過,李瑛人還沒有回到東宮,他入城的消息,便已經先一步傳到了壽王府。
今日,武惠妃也特意來了壽王府,和李琩一起等待消息。
而當壽王府的暗衛報上李瑛獨自回城的消息時,母子二人臉上,也終于按捺不住,臉上浮現如出一轍的暢快笑容,心情更是激動起來。
王府正廳內,李琩激動得背著手在大廳里走來走去。
武惠妃雖還保持著皇妃的風度,可臉上暢快的笑容也做不了假。
母子二人激動了一陣,李琩忽然走到武惠妃面前坐下,暗含激動道:“母妃,看來張九齡是真的走了,從此之后,孩兒又少了個心腹大患啊。”
武惠妃固然也很激動,但多年斗爭經驗,早已讓她懂得了事情不到塵埃落定之時,便無法蓋棺定論的道理。
她壓下心中激動,搖頭道:“搬倒張九齡,只是個開始,你也莫要高興得太早了,李瑛畢竟當了二十年的太子,哪怕少了一個張九齡,在朝中的底蘊依舊根深蒂固。接下來咱們的每一步,都要走得異常小心才行,”
武惠妃這話,頓時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李琩的頭頂,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他點點頭,隨后不自覺陷入了沉思。
當初武惠妃和他說,必須換一種斗爭方式,打蛇打七寸的時候,他其實不是很能理解武惠妃的想法。
畢竟這么些年,太子一系和壽王一系斗來斗去,早都已經斗出了習慣和經驗。
可隨著這一次武惠妃改變了策略之后,就成功搬倒了張九齡。
他的思維,便也逐漸有了一些改變。
爭儲這種事情,爭來爭去,說到底爭的還是彼此雙方的硬實力。
所以,他想要爭過太子,還是得從根源上瓦解李瑛身后的政治勢力才行。
心思電轉間,他的心平靜下來,隨即看向武惠妃問道:“母妃,既然張九齡已經離開了長安,那咱們下一步拿誰開刀,裴耀卿嗎,還是韓休?”
“不著急!”
聽見李琩的問題,武惠妃搖搖頭,語氣淡然道:“溫水煮青蛙這種事情,講究的是一個火候,否則很容易讓人察覺,咱們剛剛搬倒張九齡,若是繼續下手,難保你父皇不會察覺出什么端倪,先緩一段時間吧。”
李琩消化了一番武惠妃話中的含義,想了想,也壓下了心中的急躁。
畢竟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武惠妃這番話說完,母子二人也冷靜了下來。
當然,事情可以不辦,卻不能不想。
因此,縱然母子二人皆以為現在時機未到,卻也還是再次湊到一塊兒商議起來......
與此同時——
李瑛的車駕,也回到了東宮之中。
李瑤下了馬車,剛準備拱手告辭,卻聽得李瑛淡淡道:“你先別走,陪為兄入宮一趟。”
“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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