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沈惜文不說話,謝祺動動唇,又不知該說什么。
兩人又這么沉默下來。
好一會兒后,小二進來添茶,沈惜文才回神,斟酌著開口:“你……你能把面具摘下來,給我看看嗎?”
謝祺喝茶的手一頓,好半晌后才說:“我毀了容。”
“我知道。”沈惜文說,“我聽阿禧說了,她說你當年受了很重的傷,能回來都是萬幸。”
謝祺卻沒動,他嗓音沙啞的又重復了一遍:“我毀了容,面目恐怖!”
沈惜文頓住,隨后小心翼翼的問:“我只是想看看你……很多年沒見到你了,我只想再看看你的模樣,不方便嗎?”
這話中的無措和委屈,讓謝祺心中像是被刀子割一樣。
他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攥緊,許久之后,才慢慢舒展開來。
“方便。”謝祺說著,抬起手,慢慢取下了面具。
一時間,那些疤痕悉數出現在沈惜文面前。
沈惜文驚呼一聲,又慌忙掩住了嘴。
只是一瞬間,她的眼圈就紅了,豆大的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
謝祺也慌了神,忙抬手要替沈惜文拭淚:“對不住,惜文,是我不好,嚇到了你……”
沈惜文卻一把抓住謝祺的手,她又是悲憤又是痛苦的問:“是朔蘭人做的嗎?是他們害你成了這樣?”
謝祺的動作停了,他的視線停在了沈惜文修長白潤的手指上。
作為沈家大小姐,沈惜文這些年只是長了歲數,只是多了些威嚴和沉穩,可嬌貴與溫雅,是刻在骨子里的。
這樣的好姑娘……已經不是他能夠染指的了。
想到這里,謝祺又慢慢的把手抽了回去,他低頭“嗯”一聲,沒再說什么。
沈惜文的眼淚更是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她再也忍不住,開始掩面痛哭!
看到心愛的姑娘如此,謝祺無比煎熬,他的手數次抬起又放下,最終只化成一道無力的嘆息。
等沈惜文哭夠了,謝祺才取出一方干凈的手帕遞了過去:“對不起……”
沈惜文接過帕子搖搖頭:“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只是太難過了。這些年,你這么難熬,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能做的只有等。你回來我該高興的,可我一想到你過去這些年遭遇了什么,我就高興不起來,我的心里就只有恨了……”
沈惜文語無倫次的說著,謝祺的眼神卻越來越悲哀,越來越難過。
許久之后,他才輕聲道:“是我不好,不該讓你一直這么等下去。”
沈惜文聽到這話,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
她聽出了謝祺的話外音,不敢置信的看向謝祺。
謝祺不敢迎上她的視線,只垂下眼,輕聲說:“我求過公主了,等謝家平反過后,她會封你為郡主,為你挑選合適的郡馬。到那時,我謝家一半家產,會給你當嫁妝……”
剛說到這里,沈惜文的一巴掌就扇了過來。
“謝祺!”
沈惜文紅著眼,一臉不敢置信:“你……你怎能這樣對我?你可知我今年多少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