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抬頭,亭子頂端也是透明的。
雖然視線不是特別清晰,但也能瞧見上方的藍天白云。
鄭歸真很是感慨的說:“還是朱雀司神通廣大啊,白日里拉了東西來,當天夜里就蓋好了。第二日起床,我們瞧見這東西,還都嚇了一跳。”
云菅:“……”
頓了會,云菅問鄭歸真:“這東西怎么瞧著像琉璃?”
但琉璃的制作工法很是復雜,且制作技藝通常都掌握在皇室手中,不可能有這么多琉璃被運出來,在這里建造亭子。
而且,云菅也沒見過這么大面積的琉璃。
“我也瞧著像琉璃,但朱雀使說,這東西有另外一個名字。”
“什么?”
“玻璃。”這是趙青蘅的聲音。
云菅詫異的看向趙青蘅,趙青蘅很是溫柔的說:“它比琉璃透光性好,制作也稍微簡單一些,只是觀賞性一般。”
云菅有些明白過來:“這制作玻璃的技藝,是阿娘告訴韓叔的?”
趙青蘅搖了頭:“我以前曾在手札中寫過一些,但并不詳細,想來很多法子都是他自己找人琢磨出來的。”
“除了這玻璃,他還弄了別的來。”鄭歸真又指屋子里的東西,“琳瑯滿目,滿滿當當,像雜貨鋪子似的。”
云菅望了一眼,嘆為觀止。
所以那么大的地宮,除了訓練新的朱雀司使外,韓惟良就是在找人搞研究?
這韓大人除了在愛情上跌了跟頭,別的真是樣樣都行啊!
還別說,如果她有這樣的下屬,估計做夢都能笑醒。
云菅正琢磨怎么把地宮里那些人才給拐過去時,韓惟良也進了后院。
瞧見云菅親昵的依偎在趙青蘅身邊,他眉心跳了下,這才走到對面鄭歸真身旁坐下。
見韓惟良看過來,云菅很識趣,乖巧打招呼:“韓叔。”
這甜甜的語調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就連兩人在前院的交手,都像是幻想出來的。
韓惟良又氣又想笑,他倒是想先發制人,但趙青蘅卻開口了。
她問的是云菅:“聽常曦說,你有了身孕?”
云菅“嗯”一聲:“月份不大,不過一切都好,方才段姨也給我把過脈了。”
趙青蘅摸摸云菅的手,又摸索著摸了下云菅的臉,聲音很溫柔:“一眨眼,懿兒也要當娘了。”
感受著面頰上有些粗礪的溫熱,云菅心中酸軟的一塌糊涂。
她將臉靠過去,問趙青蘅:“阿娘,你覺得我會生個男孩還是女孩?”
趙青蘅笑道:“女孩。”
云菅很詫異:“為什么?”
“不知道。”趙青蘅臉上的笑意加深,“冥冥之中的直覺。”
云菅卻很高興:“那太好了,我就想生個小丫頭。”
“為什么?希望她像你嗎?”
“不,我希望她像阿娘,我想看看阿娘小時候是怎么樣的。”
云菅這話逗笑了趙青蘅,她握緊云菅的手,卻沒有說什么。
云菅很好奇關于自己娘親的過去,但見趙青蘅不說,她也就不再問。
想了想,云菅扭過頭去看韓惟良。
見韓惟良一臉不爽的模樣,她故作驚訝的問:“韓叔,你住在這里不開心嗎?為什么一直拉著臉?還是說,你見到我不太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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