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衛平倚靠在座位上,雙目往外看,夜色漆黑帶著斑點光亮,那是千家萬戶的燈,但還無法照亮整個城市。
處理這個問題,事關千家萬戶。
他既然做了這個省委書記,就不能對不起吉江省兩千五百萬人民。
之前,他雖然意識到耿振庭的貪污案會牽扯一大票的黨員干部,但是沒想到會把本省的紀委書記牽扯進去。
一個省紀委書記涉案了,那你說這個省的其他干部會如何?
這兩年,省紀委一直都是金紅掌管,如果一個省紀委書記有問題,且兩年的時間在職,那么這兩年整個省會多出多少問題?得不到及時處理?
別說兩年的時間,就算是兩個月疏忽紀律問題,都會讓無數黨員干部走下坡路。
他這個省委書記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行,我會跟zy反映。”
“還有嗎?”
“要咱們自已省的!”
智衛平繼續開口問楊東。
他有所猜測,三十三個億,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金紅涉案,必然還有更多更多。
那么涉及到吉江省的有幾個?
“還有吉江省副省長陳渭源。”
“吉江省副省長趙玉和。”
“以及吉江省政協副主席查達宏。”
楊東繼續開口,把涉及到吉江省的副省部級領導,匯報給智衛平。
四位副省級…
一個省委常委,兩個副省級,還有一位是快退休的省政協副主席。
智衛平聞忍不住苦笑。
“耿振庭案,早不發,晚不發,偏偏到這個時候發。”
智衛平覺得自已真的是挺不幸的,來到吉江省這幾個月時間,好事基本上撈不到,壞事一大堆啊。
“書記,遇到問題實屬正常,每一屆書記其實都無法順利的完成工作任務。”
“但通過問題,解決問題,也能考驗一位領導的應對能力。”
楊東開口朝著智衛平說道。
這其實并非吉江省故意針對智衛平,完全是恰逢其會。
“我不用你教,我能不懂嗎?”
智衛平無奈的搖頭,楊東這么說挺奇怪的,就像他不知道一樣,但實際上他能不知道嗎?
他在宦海幾十年了,啥都明白。
只不過攤到自已身上,一時間想不明白而已。
“一會吃飯的時候,如何不打草驚蛇,還請書記示下。”
楊東開口繼續問道。
智衛平見楊東這么問,陷入沉思。
如何不打草驚蛇?穩住金紅,不讓金紅懷疑?
問題是金紅肯定會在飯局上面問起這件事,如果繼續不匯報,肯定會讓他起疑心。
能夠做到這一步,都不簡單。
可要是匯報的話,就必須全部匯報,要是有所隱瞞的話,程序上面就會缺失,這對楊東這些專案組的同志不好。
萬一以后金紅被雙規,拿這個說事,就是個麻煩。
畢竟在zy采取措施之前,金紅就是省紀委書記,他就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
你隱瞞,當然不行。
程序是個嚴肅性的問題,事關政治。
“讓金紅連夜進京吧。”
想了想,智衛平有了決斷。
既然他們想不出好的理由,那就讓zy出手吧。
先把金紅調離吉江省,讓他去京城開會。
這樣的話,在京城順勢控制住金紅,也就沒什么麻煩了。
“理由是什么?”
“連夜進京,這個理由不好找吧。”
楊東開口問道。
突然把人喊進京,沒有一個正當理由,怎么行?
“實話跟你說,金紅是我家的人。”
智衛平轉頭,看向楊東開口。
楊東聞震驚且意外。
金紅竟然是智家人?
怪不得,怪不得…
當初自已在省紀委出現問題的時候,遇到麻煩,甚至被逼簽字認罪的時候,身為省紀委書記的金紅竟然被控制起來,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