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兩年,因著虞家夫人在京城常住的緣故,跟孫家的來往還算密切。
尤其是孫夫人跟虞夫人的關系,是出了名的好。
兩人經常同進同出。
可問題就是,虞暖兒并不是虞夫人的孩子,自然虞夫人對她沒有幾分疼愛,倒是孫姝是孫夫人的掌中嬌,平日里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種。
在大夏朝的朝堂上,盡管蕭臨在極力扶持武將,可到底是文官自覺勝于武官。
文官的家眷自然也這般認為。
孫夫人認定了自己比虞夫人要高出一頭,兩人雖然身上都有誥命,可文武懸殊。
就像是士農工商一樣。
沒有明確的說法和界限,但大家都這么認為。
于是孫夫人見女兒受了委屈,也顧不得所謂的塑料情誼,直接就開口道,“虞夫人連個孩子都管不好,竟是任由著她跟我們姝兒起沖突,到底是什么意思。”
虞夫人真是又急又氣。
她是有心跟孫家交好,可也不能任由孫夫人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話。
她不要面子的嗎?
另一方面,虞夫人又狠狠地朝著被抱到床上還昏迷著的虞暖兒瞪了一眼,心里暗罵惹事精。
兩人之間的互動,都被后面的蕭玉清看在眼里。
尤其是虞夫人的反應。
蕭玉清端著一張冷漠臉。
旁邊坐在輪椅上的徐芃偏了頭多看她幾眼,心道她這副樣子當真是跟皇上有著七八成的相似。
“公主去換身衣服吧。”徐芃看了眼她身上還滴水的衣裳。
這屋里倒是暖和。
可再暖和,剛剛在湖水里定然也是凍透了的。
哪能不冷。
蕭玉清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沒多會兒,宮宴那邊也過來了不少人,明面上都說是要來瞧瞧,實際上也都是來看熱鬧的。
連帶著柳嬋和昭貴妃都過來了。
蕭玉樂在門口處截了自家三妹妹,她看著換了身簡便衣裳的蕭玉清,不自覺地露了責備的語氣。
“這么冷的天,湖水里的冰都還沒有化,你怎么能跳下去?”
一邊說著,她一邊去抓了蕭玉清的手。
果然是冰涼刺骨的。
“沒事。”蕭玉清搖搖頭。
就沖著虞暖兒那個旱鴨子的水性,要是非得等著巡邏的侍衛過來,怕是得嗆在里面。
蕭玉清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挺顧及虞暖兒的。
盡管她在平時的相處中,略微嫌棄對方的頭腦簡單和四肢發達。
蕭玉清跟蕭玉樂進屋的時候,屋里已經有不少人了。
好在這個屋子大了些,人多也不嫌太擠。
見蕭玉清進門,眾人趕緊給她讓了個過道。
此時的孫夫人正拿著帕子在哭,求著柳嬋給她的女兒做主。
“皇后娘娘,姝兒想來與人為善,從小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她怎么可能跟虞家的這個小丫頭有仇,倒是這虞家的小丫頭……”
“嘰里咕嚕說什么呢。”蕭玉清過去就打斷了她的話。
見孫夫人朝著自己看過來,蕭玉清毫不猶豫地對視,“孫夫人怕是不太了解你女兒的習性,與其在這里胡說八道,還不如等她們兩個醒了再議論此事。”
孫夫人被她的話嗆的一噎。
她倒是下意識地想反駁,可轉念想到剛剛蕭玉清在宮宴上的表現,就自覺地閉了嘴。
就像皇后娘娘是皇上的逆鱗那般,這個公主也是皇上皇后的逆鱗。
更惹不起了。
孫夫人面上迅速地顯現過一絲恨意,她恰好抬手,用擦淚的方式將恨意略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