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當眾開口,也是條漢子,不過了解蕭臨的人都知道,蕭臨怕是不會放過他。
當今皇上對皇后娘娘的維護,可不是一般。
然而。
現在不僅僅是皇上不會放過他,就連玉清公主過來,都知道了他想‘欺負’皇后娘娘。
玉清公主就不會放過他。
李侍郎能在兵部任職,手腳拳頭上當然也不是個繡花枕頭,可一來他跟蕭玉清的身份差距擺在這里,二來他不知怎的,竟是有一種心慌慌的感覺。
他背后汗津津的,好像是他如果他還手的話……
給他十萬個膽子他也不敢還手。
只希望上面的皇上能顧忌年宴的顏面,開口制止玉清公主的行為。
“父皇。”蕭玉清突然撇下了李侍郎,朝著上面的蕭臨開口。
她從袖口中拿了個冊子一樣的東西出來,大聲道,“兒臣要參奏李侍郎暗中替親戚買官,收受賄賂,貪污軍餉……”
竟是一口氣說了好些罪名。
這一回,別說趴在地上的李侍郎喘不上氣,眾人在四周站著,也大氣不敢出一聲。
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李侍郎腦子抽抽當眾說皇后娘娘的不是,若是被玉清公主維護自己的母親,打幾下子也就罷了。
眾人呵呵一笑,不算什么大事。
可眼下玉清公主參奏朝臣?
“拿上來。”蕭臨卻是在上面出了聲。
有人到底是站了出來,“皇上,今年年宴,李侍郎一時吃醉了酒犯錯,也不必影響大局,還請皇上三思。”
他的外之意是,若是當眾接了公主的這份‘參奏’,是不是有些過了。
年僅七歲的公主參奏朝臣,說出去也不好聽。
“他哪里吃醉酒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有人開始窸窸窣窣的說話,“虞大人?”
虞云晏站了出來,先是朝著上面的皇上施禮,再對著蕭玉清施禮。
然后才是看向了李侍郎,“李侍郎眉清目明,看起來不像吃醉了酒的樣子,只是借著今日這機會,他參奏皇后娘娘獨寵后宮可以,公主參奏他暗中替親戚買官,收受賄賂就不成了?”
話是有道理的……
剛剛說話的人皺了眉頭,想反駁兩句,最后又咽下去了。
踢到皇后娘娘這里,等于踢了鐵板。
李侍郎這會兒哪能不后悔!
他剛才真是吃醉了酒,又被身邊的人挑撥了兩句,說起皇后娘娘獨寵后宮,皇上才不選秀的事情。
后宮不選秀,對于朝臣來說,本就是少了個往上爬的渠道。
當然,他也是有私心的。
今年他本來有一個往上再走一步的機會,卻被別人搶了先,也是懊惱的厲害。
“臣,臣沒有替親戚買官……”李侍郎嚇得差點就昏過去。
這是個極其隱秘的事情。
是有這樣的行為,卻不曾成了事。
至于收受賄賂……什么叫賄賂,試問這朝中的官員,哪一個不來往送禮,收點東西替人辦點事?
還有軍餉!
軍餉從戶部撥出來,到將士們的手里,中間必然要經過一些剝削的。
他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更何況他拿的不多。
他自認為自己也沒什么大錯。
可他也知道,私下里是私下里,要是鬧到明面上,哪一件事都說不過去。
蕭玉清這一出,顯然是超出了不少人的認知。
上面的蕭臨瞇了眼。
他只一個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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