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是個很冷靜清醒的人。
蕭玉清知道母后在為自己鋪路,鋪的是那些從未明面上提過,卻是處處顯現的路。
母后說過,唯有己身強大,才不用將自己的命運交在別人的手里。
她可以像母后一樣,改變天下女子的命運。
所以她要坐的,是父皇的位置。
柳嬋給蕭玉清的‘假身份’是嚴如胥家中夫人的遠方親戚。
原本想掛靠的是虞家,可這一年,虞家也有個小姑娘進了棲梧館,且是自己憑著本事考進來的。
為此蕭玉清就拒絕了虞家的身份。
嚴家之前有人在棲梧館讀書,不過現在已經畢業了。
于是蕭玉清可以‘自由發揮’。
如今棲梧館的應試題目已經有了極大的改善,在才館中,一年大概能有二百個名額,不僅僅招京城的人,也有不少從外地被送來讀書的。
因著出題夫子的完善,每年能憑著自己本事考進來的,大概占了五六十人。
競爭之下,強者更強。
值得一提的是,蕭玉清是以第二名的成績入的學,對此她很是不服氣。
她特意去留意了第一名的成績。
全科滿分。
棲梧館的入學考試不比第一年,不僅難度開始攀升,學科也漸漸多樣化。
今年考的是詩書禮易。
“怎么能是全分?”蕭玉清有些不敢相信,她黏糊著柳嬋,“母后,我要看看她的卷子。”
棲梧館開課七年,除了第一年用的佛經卷子,第二年開始便有了詩書禮易的分類考試。
能通過棲梧館的入學考試,母后曾說過,已經差不多到了科舉中童試的水平。
這個考試對七歲的女童是難。
只是能參加棲梧館才院考試的人,基本都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大部分都有條件來準備這個入學考試。
當然,考慮到入學者的年紀小,卷子大部分的題目難度尚可。
里面僅有幾道難題,是給格外出眾者做的。
可是,從未有人拿過全部的滿分。
柳嬋拗不過她的撒嬌,命人將其卷子拿了過來,遞了過去。
這個小姑娘的卷子她看過。
是幾個夫子共同閱卷,不約而同批出來的滿分。
每一年的入學考試,都有不同學科的滿分,如今這一回,確實是七年來的第一次。
蕭玉清倒是也有兩個滿分。
“字跡穩重大氣,可見是個心思寬闊之人。”蕭玉清一得了卷子便嘖嘖出聲,“徐芃。”
有人用芃字取名,她還是頭一次見。
我行其野,芃芃麥秀。
只是蕭玉清微微皺了眉頭,這句話多用來形容莊稼草木的茂盛,很少有世家的女兒起名用這個字。
她隨意的念頭閃過,低下頭看起了卷書。
待蕭玉清從頭到尾的看完時,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了。
“母后,讓她當我的伴讀吧。”蕭玉清有些莫名的興奮,“她有許多的想法,跟我不謀而合。”
別說過目不忘了,這個叫徐芃的,過三目不忘都有可能!
只是,話雖如此說,可蕭玉清讀起這份卷書,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那絲絲奇怪就像徐芃這個名字一樣,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興奮掩蓋了這一絲奇怪。
柳嬋卻拒絕了她。
“不行,徐芃當不了你的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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