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忍不住多瞧了眼許夫人。
大家都是人精兒,家中的小妾庶女也是一拿捏一個準,許家的庶女平日里藏拙,現在卻出了風頭壓過嫡女去讀了棲梧館,嘖嘖。
可許夫人又能怎么辦?
現在能上棲梧館的人,都得供起來。
“皇后娘娘,若沒有上冊子的,還有機會讀棲梧館嗎?”有夫人小心翼翼地問。
她們今日進宮,都是被家里寄予了濃厚的希望,無論如何也要得一個入學的名額。
柳嬋笑著點頭,“有的。”
“什么機會?”那夫人眼前亮了亮。
只見柳嬋旁邊的珍珠姑娘將手中的冊子放下,笑容堆起來,“還有十個額外的名額,需要競選。”
眾人的耳朵都豎起來。
“棲梧館雖是皇后娘娘所建,可娘娘想尋十戶人家,一起來落名。”珍珠又道。
話說的不明白,可大家都是聰明人。
在場的人同時點頭,就差皇后娘娘親口提出銀子二字了。
誰出的銀子多,誰就有資格將家中的女兒送過去。
提錢不好看,卻是實在的好處。
于是,想參與的夫人們被請到了另外的地方落座,由錢賢妃來接手。
錢賢妃也是個能人了。
人家不過一個商賈的出身,看著就沒有什么活泛的腦子,偏偏運氣好生了個女兒,又跟皇后娘娘坐了一桌。
賢妃,可是四大妃位之一。
就算日后沒有再往上走的機會,可一個賢妃之位,是多少人跪下磕爛了腦袋都求不來的。
現在錢家在朝中,也被皇上重用。
這才是入宮的意義。
虞家的夫人今日也進了宮,她此刻坐在一眾夫人里,頗有幾分坐立不安。
原因無他,虞家也沒人在冊子上。
她又羞又惱。
要說虞家的女兒不夠優秀,她一點都不認,只能說柳嬋這次設計的規則,跟虞家半點好處都沒有。
盡管心里跟明鏡似的,可面對眾人的目光,也是羞愧。
她是羞愧于柳嬋不給她個面子。
虞家到底是不同的。
眾人說著說著話,有人就開始捧著柳嬋,說起了棲梧館如何好,夫子如何好。
柳嬋就坐著靜靜地聽著,時不時搭上兩句話。
今日她入耳的,都是好話。
無一不是夸她的。
想到這一點,柳嬋就莫名有些想笑。
人性的趨利避害,當真是有意思的事情,棲梧館的創辦,抨擊是男人們在背后唆使,現在的追捧,也是男人們在背后鼓足了氣力。
到了晚上,珍珠將今日得的銀子數了數。
“娘娘,今日競拍之下,有六十七萬兩。”她語氣里也帶著雀躍。
當然不僅僅是官宦人家拿出來的,還有那些商賈之家,也想將女兒送進棲梧館。
棲梧館現下有三個分館。
一個是商館,一個是技館,一個是才館。
如此,誰也不必去考慮出身的難處,也不必想著去攀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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