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嬋任由著珍珠和春桃給她卸了頭上的首飾。
她今日戴了蕭臨給的點翠,確實華麗動人,也確實累的脖子疼。
點翠被全部卸下來的那一刻,柳嬋只覺得整個腦袋都輕松了不少。
她換了寢衣,散著頭發鉆進了蕭臨的懷里。
“皇上說擔心臣妾,臣妾心里暖的很。”柳嬋猝不及防地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吻,笑得眉眼彎彎。
蕭臨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惹得小姑娘鼓了臉。
“沈婕妤如何了?”他像是不經意間問。
柳嬋自然清楚他還是試探今晚離席的事兒,想了想開口,“皇上是知道的,她這些日子很不好過,得知家人一切安好,她又哭了一場。”
她嘆氣,“記得沈婕妤初進宮的時候,還是個爛漫性子,如今經了事,也穩重了許多。”
蕭臨低了頭看她,故意調笑,“朕的景婕妤是個良善的。”
“臣妾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柳嬋倚在他的懷里哼哼,“臣妾睚眥必報,最是小心眼的,誰也別惹臣妾,不然臣妾可不放過她。”
人設這種東西,都是自己給自己立的。
一旦給自己立一個賢惠大度的人設,那日遇到事情,吞下一切委屈的就得是自己。
她不想再吃苦。
蕭臨果然笑了起來,他的大手捂在柳嬋的細腰上,忍不住揉了揉。
“皇上!”小姑娘癢的聲音都變了調兒。
柳嬋翻過身子,硬是將他的兩只大手給抓住,可力氣不足,很快又被占了便宜。
兩人就如此滾在一團。
滾著滾著,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
事畢。
蕭臨叫了水,抱著渾身癱軟的小姑娘去洗了,又親自抱了回來。
柳嬋氣的厲害,“臣妾都說不要了,皇上偏偏不停下,臣妾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住?!”
蕭臨勾了唇輕笑。
他就當做是夸他了。
兩人這會兒不困,說著說著,又聊起了在宮宴上被熱捧的謝允。
蕭臨感慨,“這個謝允長得俊俏,引得這么多少女往他身上撲。”
到了宮宴的最后,不少姑娘家竟是壯著膽子上前,給謝允塞帕子。
他身為皇帝,也是頭一回看這種熱鬧。
柳嬋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哼哼道,“依著臣妾看,皇上如今也不差,想來年輕的時候比謝將軍更俊俏。”
她的小手抬起來捂在蕭臨的眼睛上,又軟又暖,“臣妾困得睜不開眼了,皇上快睡吧。”
說來也奇怪。
有關于謝允的話題,她是不太想提的。
可偏偏蕭臨在她面前提了好幾回,若說蕭臨知道些什么,也不太像……
她想,蕭臨這是懷念自己年少的時候?
還是說蕭臨喜歡謝允?
如此胡亂想著,柳嬋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下午。
柳嬋理所當然地被喊去了御書房里伺候筆墨。
伺候筆墨對她來說是個很簡單的事兒,只需安靜磨墨,最多再時不時給蕭臨遞個茶水。
她在蕭臨面前一向放松,這會兒也不例外。
然后,黃九來通報,說是謝將軍求見。
柳嬋:“……”
“臣妾還是先避開吧。”柳嬋想了想開口,“皇上跟謝將軍定有重要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