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都有些遲疑,“京城里不止一處發現鼠疫,朝中大臣們商議著讓皇上……讓皇上下罪己詔。”
此話一出,柳嬋猛地就站了起來,“什么?”
自古以來也沒幾個皇帝下罪己詔的,就算有,也都是些窩囊禍國的廢物帝王。
她冷笑,“看來有些人是坐不住了,他們煽動著讓皇上下罪己詔,是要將皇上盯在恥辱柱上,是誰帶的頭?”
“宋太傅。”林安已經打聽清楚了。
“果然。”柳嬋哼道,“這里面怕是也少不了太后在背后的攛弄。”
她現在甚至懷疑鼠疫跟太后有關系。
原因無他,太后才是個心狠手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尤其她跟靜妃蛇鼠一窩害死那么多的皇嗣和妃嬪,從不將人命放在眼里,更何況一些普通百姓的性命。
西北之事……柳嬋背后發涼。
“下罪己詔的罪名是什么?”柳嬋又問。
林安微微低了身子,“鼠疫,西北戰事,后宮子嗣。”
如今后宮子嗣稀少,蕭臨登基多年,也不過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而已。
其中的一子還是個藥罐子。
這落在歷任皇帝的身上,很不合格。
就連比蕭臨小十歲的皇弟宣郡王,膝下都已經有了三子兩女。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尋常百姓人家若是男子納兩妾依然無子,也要跟上天禱告,求降罪己身的。
更何況一國之君。
“這罪己詔,皇上會下嗎?”珍珠問了一嘴。
柳嬋搖頭,語氣篤定,“不會。”
哪怕是出再多的問題,蕭臨的第一反應定是解決這些事情,而非去怪罪自己。
世人都說他獨斷專行,可反過來看,這又何嘗不是堅定自信的一種?
柳嬋倒是理解。
實際上,蕭臨也不是唯我獨尊的帝王,有些事情在朝堂上他冷厲了些,可私下里他面對大臣的時候,也多以溫和態度為主。
“小主,還有一件事。”林安看向柳嬋,“有人在暗中拉攏我們玉瓊軒的人,奴才特意去查了,是靜妃。”
只是拉攏,卻不知道靜妃要做什么。
反正不會是好事。
“莫不是靜妃娘娘生不下孩子,想栽贓在咱們小主身上?”珍珠脫口而出。
柳嬋點了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她想了許久,也沒想清楚靜妃腹中的孩子是怎么來的。
不是真的,那假又假在何處?
顯然現在靜妃是不知道這一點的。
“既然她不老實,那正好當個替罪羊吧。”柳嬋勾了嘴角,“我要去尋一趟延禧宮。”
很快,她見到了昭賢妃以后,將靜妃的手伸到自己身邊的事情一說。
柳嬋又道,“如今朝中逼迫皇上,臣妾也想為皇上做些事。”
昭賢妃看著她示意繼續。
“靜妃得寵多年,未曾有孕,如今她一朝有孕,就又是西北開戰,又是京城鼠疫。”柳嬋說的極慢,“更何況,之前宮中未出生的皇嗣,都死在了她的手里,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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