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女兒有了身孕，干脆琢磨著給孩子做些貼身的小東西。

一晃身居高位多年，這些繡活她都有些手生了。

陳貴妃還在研究那紙樣子，秋露掀簾進來，臉色凝重得嚇人：“殿下，擷芳殿出事了，姮貴人……小產了。”

陳貴妃的手一頓，抬眸看向秋露，驚訝道：“當真？”

“千真萬確。”秋露壓低聲音，“聽說血流了一地，太醫們已經趕過去了。陛下也正往擷芳殿去，看樣子動了雷霆之怒。”

陳貴妃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光。

翟宛靈的孩子，陛下向來看重，甚至妃嬪之中還有傳說，若生個小皇子，陛下恐怕還要立對方為太子。

畢竟，陛下不是還想著立姮貴人為后嗎？

如今孩子驟然沒了，以皇帝如今的身體，怕是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陳貴妃沉吟片刻，坐起身對秋露道：“你隨我去趟擷芳殿，再叫人看管好錦華宮所有的宮人，無本宮命令，不得隨意外出。”

秋露連忙點頭。

陳貴妃又說：“叫嬤嬤再查查，宮中最近是否有人與擷芳殿往來過？若是有，盡快查明利害關系，把咱們都撇出去。”

也不知這小產是不是意外，若是有人存心動手腳，萬一再誣陷到她的頭上。

陳貴妃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替別人背黑鍋。

……

慈寧宮的氣氛比擷芳殿還要壓抑。

太后坐在榻上，手里捏著一串佛珠，指尖一直在不停的撥弄。

田嬤嬤站在一旁，臉色也不好看：“娘娘，您別急，許是誤傳呢？姮貴人懷著龍胎，一直小心翼翼的，怎么會突然小產？”

“誤傳？”太后冷笑一聲，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太醫都趕了過去，這事兒還能有假？姮貴人沒了孩子，陛下他……”

本就身子欠安，如今再火上澆油，也不知道皇帝能不能撐得住。

雖知道姮貴人也無辜，可太后仍舊有些遷怒。

這都什么時候了，前朝大事還沒解決完，她又在這里添堵。

擷芳殿平日里被皇帝看管的嚴嚴實實，就連伺候的人都是皇帝親自挑選的，怎么就保不住個孩子？

真是沒用的東西！

心中暗罵完，太后還是嘆著氣起了身。

她帶著田嬤嬤去了擷芳殿，還沒進門，就聽到屋內皇帝壓抑的怒吼：“查！給朕嚴查！若是查不出兇手，整個擷芳殿的人都砍腦袋！”

太后腳一頓，臉色都沉了下來。

她進門后，一眾膽戰心驚的宮人連忙跪下行禮，皇帝也轉身看來。

他穿了一身明黃常服，陰沉的眼神在燭火下格外刺人，往日因丹藥而紅潤的臉色此刻卻變得鐵青。

見太后看著他皺眉，皇帝沉聲道：“母后，您一定知道是誰做的吧？是賢妃？還是貴妃？亦或者是明妃？是她們容不下宛靈對嗎？不過是個還沒生下來的孩子，為什么都容不下？”

太后沒想到皇帝會說這種話。

她眸子震驚的縮了下，才有些惱火道：“陛下，事已至此，當務之急是查明真相，而非胡亂猜忌。貴妃、賢妃她們也是你的妃子，她們平日里也對姮貴人關心照顧，你怎能在此時懷疑到她們頭上？”

見皇帝似乎稍微平靜了些，太后的語調也才平緩下來：“姮貴人身邊的人都審問了嗎？她今日吃了什么，接觸了什么，都一一排查了？”

皇帝還未說話，負責給翟宛靈把脈的太醫便匆匆走了出來，跪地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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